玉微手搭在靳言的肩頭,踮起腳尖,溫軟的唇蜻蜓點水般輕輕觸了觸他的唇,轉瞬即離。她微暖的唇終是溫熱不了他的寒涼。
她輕緩而堅定地道:“看來你還記得,我也記得,我記得我們之間過往的一切,可正是因為記得太清楚,所以我們之間才該結束了,我已經太累了。就到這裡吧,從此以後,不愛不恨。你該還我的,這四年來也已經還完了”
比恨更深的懲罰,其實是不愛。因為不愛,所以不在乎。因為不愛,所以無動于衷。
最後一滴淚順着她仰起的頭從眼角悄無聲息地滑入發鬓深處,那是她積攢多年的怨念終于散去,此後再無愛恨。
她提起長長的婚紗裙擺,挽着短短的發,帶着那段長長的歲月,那時短短的甜蜜,轉身離開了他。
像是回憶迷霧散盡後的片刻清晰,她的背影漸漸遠去,踏進柔和的白光中,直至再也看不見。
他們之間,終于有了一個句點。
來日方長,他的身邊卻再也不可能有一個她。
他恍惚間聽見窗外優雅悅耳的鋼琴聲響起,暖陽翻過落地窗,灑落一地金黃,室内卻再也沒有那個他心心念念的人。
今天,九月九日。
她離開了他,永永遠遠。
……
婚禮儀式在酒店中露天的草坪上舉行,諾大的草坪上鋪滿了深藍色的玫瑰,如浪似海,嬌豔欲滴。
玉微挽着父親的手腕,伴随着優雅的樂曲踏上了紅毯,白紗遮面,神秘朦胧。
靳簡一身白色西裝,筆直地站在紅毯盡頭,優雅地笑,凝視着玉微一襲白色婚紗的模樣。
他已經迫不及待,用眼神催促着司儀。
司儀不敢耽擱,眼神一肅,正色道:“有請新娘上場。”
他疾步走近,從她父親手中接過她的手,她柔若無骨的小手牢牢地被他掌控在掌中,他才覺得心間平靜了些許。終究是強求,學不會心安。
冗長的司儀緻辭與證婚人宣讀婚書後,婚禮儀式正式開始。
證婚人是靳氏家族德高望重的長者,年至古稀,慈眉善目,一身黑色西裝,神色莊嚴肅穆,凝視着靳簡:“靳簡先生,你是否願意娶玉微女士為妻,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靳簡不等證婚人話音落下便落地有聲地答道,虔誠而迫切:“我願意。”
她分明已經是他真正的妻子,即使沒有這一個儀式,但此刻他卻無端覺得緊張,心間甚至隐隐氤氲着不安。
證婚人轉眸,看向玉微,又問:“玉微女士,你是否願意嫁靳簡先生為妻,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新娘完全沒有要回答的意思,賓客已經竊竊私語起來,連證婚人也忍不住皺起眉頭,玉微卻是半分沒有受到幹擾,依然沉默。
坐在台下的洛沉忍不住攥緊了雙拳,掌中冷汗淋漓,濕潤了手心。她說過,等她一個月,今天恰好是一月之期。
靳簡心間驟然縮緊,看向玉微:“微微……”
玉微:“我……”她停頓了下來。
她話語中的停頓,讓靳簡的心被狠狠提高,他不自覺地用半是乞求半是威脅的眼神看向她。
玉微隔着薄如蟬翼的頭紗對着靳簡展顔一笑,猶如鈴蘭幽幽綻放,芳香彌漫。
她擡手,毫不猶豫地取下了頭紗。頭紗輕柔,她一揚手,那抹雪白便招搖地飄在輕風裡,紛紛揚揚,不過片刻間就鋪散在玫瑰上,模糊了那片深藍色。
她輕啟紅唇:“我不願意。”
話音落下的刹那,全場寂靜三秒,而後一片嘩然,新娘竟然當場悔婚。
她仿佛沒有聽見賓客的抽氣聲,鎮定自若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我不願意。”
靳簡下意識地想要拽住玉微,想要繼續威脅她。隻差一步,隻差最後一步,他怎麼甘心?
她轉身,一步一步往紅毯那頭跑去。微風輕拂,吹起了她曳地的婚紗,長長的潔白裙角飄揚在風中。
直到退到紅毯盡頭,她轉頭,顧盼生輝的眼眸中浮現淺淺笑意:“靳簡,我不願意嫁給你,從來都不願意。”
她牽起裙擺,不管不顧地跑離了草坪。
靳簡想要去追,卻被一隻長臂攔下。
洛沉道:“微微說了,不想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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