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完最後一個巧克力棒,把包裝紙往門口的垃圾桶裡一塞,撩起門簾就往外走。不遠處的路邊,一輛奔馳商務堪堪就停在肖如君面前不足五十米的距離,後門緩緩打開,孟祈年正彎腰走下……
肖如君立刻無縫銜接,圓潤地原地旋轉三百六十度,掉頭走回了便利店,貼着牆立在門口,用透明的門簾徒勞的擋住自己,一邊又忍不住眼神往外瞟。
好在孟祈年并沒有注意到他,目不斜視的就進了樓門,肖如君一個回避眼神的工夫,孟祈年已經走得看不見了。他松了口氣,轉頭一看,店裡兩個店員正用是否要報警的驚駭眼神看着他,肖如君落荒而逃。
等電梯下來的空當,孟祈年鬼使神差地轉頭往透明的大門外看了一眼,似乎看到一件淡粉色的龜仙人T恤。孟祈年心裡一動,不由自主的往外走了兩步想看清一些,那個穿着粉T恤的人突然往後一仰,似乎在和一群人說笑着什麼。這一個動作已經足夠讓孟祈年看清那不是肖如君了,他腳步一頓,停在原地。電梯到達一層,發出“叮”的一聲,滿滿當當的人走下電梯,從孟祈年身邊穿過,說說笑笑,氣氛熱鬧,誰都沒有注意到那個被他們夾在中間的男人,臉上的落寞。
隻不過兩人都沒有想到,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最後一個平靜的夜晚了。
這一夜,肖如君夢到了孟祈年。
他夢到他回到了小時候的老房子裡,長長窄窄的弄堂一眼看不到盡頭。他疲于奔命地穿梭在弄堂裡,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卻一直都找不到,而這弄堂複雜的仿佛沒有出口。身邊的牆又高又黑,肖如君感覺到深深的害怕,他想求救,卻根本找不到人。突然一個轉彎,身後的一片高牆變成了開闊,那裡站着一個人,肖如君不用看就下意識的知道,那是孟祈年。他努力向孟祈年走過去,開闊的平地突然下起雨,變得泥濘不堪。肖如君想起,他和孟祈年在雨夜裡也有一段經曆,這雨似乎和那天下的是同一場雨,可孟祈年呢,孟祈年又在哪裡?肖如君艱難的在泥濘裡挪動着腳步,他堅定地相信孟祈年就在前方,再走一段就能看見他了,可這路好像永遠也走不完。走着走着,他仿佛回到了學校,他看見了熟悉的籃球場鐵絲網,有一個人孤獨的在裡面打籃球,肖如君知道那是孟祈年,奇怪孟祈年為什麼要在這裡打籃球。他瘋狂地想要繞到入口進去找他,但轉了好幾圈,卻根本找不到入口,打籃球的人也不見了。
不知混混沌沌過了多久,肖如君猛地在黑暗裡睜開了眼睛,感覺胸口一陣隐隐的痛,夢裡的感覺還清晰的留在肖如君的心裡,尋找孟祈年的念頭是那麼強烈,強烈到好不容易從夢裡掙脫出來,醒來也依然被這份強烈的感覺所淹沒。他隻記得自己要找他,在那個夢裡,無論如何都要找他,至于為什麼要找,他不知道,他隻有一個念頭,隻有一個念頭是如此的清晰——我要找他。
肖如君覺得自己快瘋了。
第二天,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瘋狂的打了一天遊戲,袁飛霞叫吃飯都被他煩躁的怼了回去,他不能停下來,他不能讓自己的腦子有一時半刻的放松,他不能思考除了遊戲之外的任何,一旦有一絲松懈,那個名字就會像被下了蠱一樣牢牢的印在他的腦子裡,再也趕不出去。他在逼迫自己不再想他,尤其在那個古怪的夢之後。
袁飛霞把肖如君那份碗筷拿回廚房放在碗池裡,然後半天沒有動靜,廚房裡也沒有開燈,她一個人在黑乎乎的廚房裡呆着,袁飛雲忍不住過來瞧瞧怎麼回事。
她啪的一下按亮電燈開關:“姐,你發什麼呆呢?”
袁飛霞回過神來,面色不見平日的輕松自在,反而有些凝重,把袁飛雲吓了一跳。她湊近袁飛霞小聲問:“姐,你說吧,我挺得住,是不是爸媽……”
“放你的屁啦!”袁飛霞終于恢複了正常,罵了她妹一句,“爸媽好得很!”
袁飛雲松了一口氣:“你不要一驚一乍的吓我嘛,不是爸媽你幹嗎這幅臉色?”
袁飛霞雖然講話了,但是神态并不輕松。她緩緩道:“我懷疑,君君心裡有人了……”
袁飛雲不解地眨巴了兩下眼睛:“啊這不是好事嗎?”
“你看我這是有好事的表情嗎?”袁飛霞眉頭緊鎖得看着她妹,“我怎麼總覺得這不是個好事,你看看君君這段時間,喜怒無常,魂不守舍的,還跟我絕口不提,你說他有什麼不能跟我提的,工作呀生活呀,哪一次有事不是先跟我講,獨獨這一次,見了我就跟見了瘟神似的,躲得比猴子都快,幹什麼,就是怕我給他介紹相親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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