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看着已經被水沖得越來越遠的手帕,心頭一陣恐懼。
“小姐知道的,墨文并不會凫水。”墨文連忙跪下身,小聲的對楚清歌訴說道。
“不會凫水又怎麼了?我聽人說,凫水也不是那樣難的,下水之後憑借着本能,自然而然的就學會了!”楚清歌輕描淡寫地說道,随後漂亮的杏眸一瞪,聲音冷冷的說道:“你這個賤婢,難道連我這個小姐的話,也不聽了嗎?既然我使喚不動你,那我回去便回禀了母親,将你發賣出去!”
聽到楚清歌的話,墨文的身體不由得一顫,小姐若真是去夫人面前告狀,那她的下場一定比現在更慘!
左右都是一死,倒不如拼一把,沒準真如小姐所說,下水之後她就會凫水了呢。
而且墨文心中還有别的想法此刻,在護城河上,不止她一家遊船,她若是溺水,或許還有别人可以救她,可若真回到了楚家,夫人要處置她,還有誰能救她呢?
“小姐息怒,墨文這就去替小姐把手帕打撈回來。”墨文強撐着站起身,湖面上早已失去了手帕的蹤影,見楚清歌沒有看她,更沒有改變主意的想法,隻得來到船邊,咬緊牙關跳了下去。
聽到墨文落水的聲音,楚清歌心頭先是一顫,閃過些許的不安,可随後不安就轉化為了快意。
墨文下水以後,剛開始還能在河面上撲騰兩下,可緊接着便覺得身體越來越重,露頭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救命!小姐,救我!”死亡的恐懼徹底籠罩了墨文的心,讓她不住的開口求救着。
一旁的小丫鬟連心見狀面露不忍,她們這些小丫鬟都和小姐年齡相仿,都是自小一起陪着小姐長大的,比起高高在上的小姐,她們這一群小丫鬟更像是姐妹。
“小姐,我看墨文情況不對,要不要叫船夫下去,把她撈上來。”連心試探着向楚清歌求情道。
楚情歌背對着河面,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角,聽到連心的話擡起頭來,輕瞥了她一眼說道:“怎麼?你要去替她嗎?”
連心心中一驚,咬住自己的唇沒有再多話。
墨文感覺到力量正在從身體裡急劇流失,她看着船上那個背對着她的身影,眼中滿是憤恨與不甘,這麼多年以來,她盡心盡力的伺候着楚清歌,憑什麼她該落到如此下場!
最後再看了一眼她侍奉了八年的主人,墨文帶着怨恨終于脫力,再也沒有浮上來。
船上的船夫,家仆,以及一衆小婢全都面露不忍,見水面上再無波瀾,一時間也覺得徹骨的寒意。
“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又過了一會兒,楚清歌這才幽幽的開口說道:“沒瞧見有人溺水了嗎?不快下去把她救上來!”
會水的家仆們聞言立刻下水,潛入河中去搜尋墨文的身影。
楚清歌抿了抿唇,不開心的等待着大家将墨文救上來。
可随着家仆們在水底的時間越來越長,楚清哥的心頭也閃過一絲慌亂。
終于,一個個家仆從水下露出頭來,一臉慌張的對着楚清歌說道:“大小姐,墨文不知道被沖到哪裡去了,我們在下方搜索了半天,都沒有看到墨文的身影,怕是兇多吉少了!”
楚清歌聞言臉色微白,不自覺地向後踉跄了兩步,心中滿是慌亂:“找!再給我好好找!”
怎麼會這樣呢?她沒想要害死她,她隻想要讓這個丫頭吃點苦頭而已,怎麼會兇多吉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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