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打,可以打。”顧文山滿是心酸地說道:“雲海,你記住了,若是日後有一天你遇到顧斯年那個兔崽子,就是打死他也不過分!”
若不是那個兔崽子臨陣脫逃,他又怎麼會失去他的兒子呢。
顧雲海沒有聽到若是日後,隻是聽父親說他可以打死顧斯年,于是高興的嗷嗷大叫了兩聲,趙秀秀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看着顧雲海疑惑的眼光,趙秀秀連忙低下頭去,磨磨蹭蹭的終于将顧雲海的衣服穿完了。
綢衣華服穿好,趙秀秀又拿起一旁的舊衣服,想穿在顧雲海身上,可顧雲海鬧脾氣,說什麼也不肯穿,穿了舊衣服,誰還能看到他的新衣服!
眼看時間越拖越久,顧文山自己上前,強行将衣服套在了顧雲海身上,看到父親鐵青着臉,顧雲海一時之間也不敢再鬧,乖巧的将舊衣服也套在了身上。
一切準備就緒,顧文山攥了攥拳頭,上前一把将顧雲海抱起,擡腳便朝着門外走去。
“山哥!”趙秀秀聲音中帶着哭腔,站在原地淚眼朦胧地喊道,下面的話卻什麼都沒有說。
她既想要報恩,又想讓顧文山改變主意,兩種想法在她心中搏鬥,折磨的她都快瘋了。
最後兩種想法合二為一,全都變成了對顧斯年的恨,若是那個兔崽子在,她何必傷心成這樣。
顧文山腳下一頓,随後再次向前,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下人的院子。
門口的兩個士兵顧文山提前已經打點好,看到顧文山抱個孩子出來,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隻是叮囑他行走隐蔽,快些回來,否則若是被其他官兵發現,就會被斬殺當場。
顧文山連連點頭,抱着顧雲海一路悄然前行,這蔣府他已經走了幾十年,地形早已滾瓜爛熟,輕易地避開了所有人,來到了主家的院門外。
門口的兩個士兵見顧文山前來,拔刀便要喝止,顧文山連忙從懷中掏出幾張銀票,卑躬屈膝的懇求道:“官爺,小的沒有别的意思,隻是畢竟主仆一場,我進去磕個頭就走,求二位官爺行個方便吧?”
看到手中的銀票,兩個官兵對視一眼,接過銀票塞入懷中,随意的揮了揮手,将顧文山放了進去。
蔣夫人神色慌張地坐在主屋中,昔日梳的精緻漂亮的發髻,此刻也有些散亂,見到顧文山進來,蔣夫人連忙撲上去問道:“外面現在什麼情況?老爺可是回府了?”
顧文山木然的搖了搖頭。
便見此情況,蔣夫人失望的後退兩步,又重新坐回了主位之上,臉上滿是慌張。
“夫人,小的說句不中聽的,眼下咱們蔣家怕是兇多吉少,夫人還是要早做打算!”顧文山躬身提醒道。
“打算,現在我們都困在這裡,還能做何打算呢?”蔣夫人絕望地說道。
顧文山聞言,将手中的顧雲海放到地上,對着蔣夫人磕了一個響頭,随後沉聲說道:“夫人記住了,這就是您的兒子蔣博彥!”
蔣夫人聞言一怔,随後瞬間反應了過來,連忙叫人将蔣博彥帶了過來。
蔣博彥天資聰慧,此刻對于危機已經有所察覺,聽蔣夫人讓他穿上顧雲海脫下來的舊衣服,蔣博彥也隻是抿了抿唇,一言不發的将舊衣服穿好。
顧文山輕輕推了推顧雲海,将顧雲海推到了蔣夫人身邊,随後,又對着蔣博彥說道:“少爺,給夫人磕個頭吧。”
蔣博彥抿着唇,一言不發的磕了個頭,随後起身來到了顧文山身邊。
就在顧文山進入院中的同時,皇上的旨意已經下達蔣府,一大群士兵魚貫而入,開始清點起蔣家的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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