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老夫人對她的哀求聲不為所動:“怎麼,你連自己的親女兒都不顧了嗎,為人母者,若是連自己的孩子都不顧,哪裡還配為人!”說罷,老夫人又陰恻恻的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說道:“宋氏,别忘了你是怎麼當上我顧家姨娘的!”
宋姨娘瞬間失了言,哭泣着不再說話,隻是不停的在地上叩頭。
顧秦氏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幾個小厮立刻上前将宋姨娘拖了出去。
塵埃落定後,老夫人又将珊瑚琥珀叫過來,反複敲打了幾句,這才叫上扶着流蘇的手,離開了顧斯年的院子。
老太太一走,秦氏便有些急切的開口:“年兒,你怎能同意老太太的話,這樣輕易的放過那個賤人!你的胎毒,分明也是那個賤人下的手!我知道你想讓宋氏去佛堂自生自滅,可那個白姨娘在佛堂裡都撐了兩三年,讓她這樣活着,我哪裡咽得下這口氣!
“母親别急,宋氏活不了多久!兩三年,太多了。”顧斯年輕笑着搖了搖頭:“祖母年紀大了,顧及臉面,今日先請了府外的禦醫,有杖斃了自家的大夫,這些都是可以說得過去的,可若是再死一個姨娘,外面又該捕風捉影了。”
見秦氏還是面露不悅,顧斯年安撫道:“母親放心,那宋氏,怕是聽不到新年的鞭炮聲了。”
距離年底沒幾個月了,秦氏想了想,還是可以接受的。
看了看一旁面色微微發白的顧樂瑤,顧斯年給秦氏使了個眼色,秦氏見狀歎息一聲,拉着顧樂瑤回了自己的院子。
送出求救信息後,顧樂音在院中等了半天,沒等來解禁的口信,卻等來了宋氏入佛堂,為她祈福的消息。
為她祈福?
顧樂音一想便明白,肯定是宋姨娘為了給她求情,惹惱了顧家人,這才吃了瓜落。
該死的顧家人,當真是一點情面都不講,自己也是顧家的孩子,宋姨娘也是顧榮的女人,憑什麼秦氏和她的兒女吃香喝辣,她和宋氏艱難求生。
别說這是命,她才不會認命!
誰也别想打倒她!
從第二天起,顧樂音便每天齋戒沐浴,日日跪在院中抄經念佛,為了顧斯年祈福,也為了自己的錯誤領罰。
此事很快便傳到了秦氏和老太太的耳中,秦氏心中不屑,如果是想要找人給她兒子祈福,府中人人皆可,秦氏可以保證随便拎出一個,都比顧樂音誠心的多。
可老太太卻微微有些動容,和秦氏不同,對于秦氏來說,顧樂音隻是一個異生之女,但對老太太來說,顧樂音再怎麼樣,也算是她的孫女。
她兒子被秦氏拿捏的死死地,就納了一個妾室,隻有三個子嗣,顧斯年作為長孫,她自是如珠如寶,疼愛有加。
而顧樂瑤和顧樂音,對她來說,将來都是要嫁出去,為自家孫兒拉助力的。
宋氏再有錯,也怪不到顧樂音的頭上。
這個孩子雖然心飄了些,可總歸是不壞,如今有這份誠心,能知道為自己的兄長祈福,也算是好的,于是便将顧樂音放了出來,讓她日日前去大佛堂,好好的為顧斯年祈福。
得知自己能夠出去,顧樂音欣喜若狂,每日更加沉穩的前去大佛堂做戲,不但為顧斯年抄錄了保佑身體康健的經文,還為老太太抄取了長壽經。
日日誦經念佛後,回到自己院子的途中,還不忘了去老太太的院子門口磕頭請安。
不過一月下來,顧樂音就差點瘦脫了形,不過也徹底獲得了老太太的憐憫,允許她再次進屋去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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