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大太監聽陛下這樣問,當即躬身回道:“禀報陛下,那新來的太醫正在門口,陛下想要見見嗎?”
“傳他進來。”被太醫院院正如此推崇之人,陛下也有了幾分興趣。
顧斯年低着頭,被大太監周祿才帶了進來,陛下有些疑惑的看着周祿才,他雖然隐藏的極好,但陛下和他從小一起長大,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出了幾分震驚之色。
“這藥方是你開的。”陛下沉着聲音問道。
“确是微臣所開。”顧斯年跪在地上,聲音恭順的說道。
聽到顧斯年聲音中的稚嫩,陛下的興趣又多了幾分,對着顧斯年說道:“聽你聲音年歲不大,擡起頭來讓我瞧瞧。”
顧斯年聞言微微擡起頭,讓皇帝陛下看清了他的臉,就在皇帝看清的那一瞬間,當即明白剛剛大太監的震驚從何而來。
雍王和陛下乃是親兄弟,所以顧斯年長的不僅像雍王,更是像皇帝。
眼見皇帝失了神,一旁的大太監輕咳一聲,将皇帝從震驚中喚醒。
“你,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年紀?”皇帝不可置信的問道。
太醫院院正知道皇上吃驚的原因,他剛看到顧斯年時,也覺得顧斯年長得肖似陛下,可人有相似,顧斯年又是臨州而來,院正也就沒有多想。
太醫院院正不知道的是,當初雍王之所以一眼就認定顧斯年是他親子,其歸根緣由為顧斯年更像他的祖母,已經去世的皇太後。
“微臣名為顧斯年,今年十九,來自臨州城。”顧斯年聲音清淺的回答道,實際上,顧斯年真實的年齡隻有十八歲,農婦的家在徐州。
“好年紀,好相貌。”皇帝有些失魂落魄的說道:“你這藥房開的極好,朕的身體以後就由你和院正一同負責,這幾日你就不要出宮去了,朕會指一處宮殿給你和院正。”
院正連忙帶着顧斯年謝恩,見皇帝沒有其他吩咐,便帶着顧斯年起身告辭離去。
看着顧斯年消失的背影,皇帝仍舊半晌,緩不過神來。
“周祿才,你剛剛瞧見沒有,那孩子……。”皇帝聲音有些虛浮的問道。
“奴才瞧見了,那孩子面相生得極好,不但有幾分像陛下,還有幾分像聖母太後。”大太監周祿才在一旁補充道。
“十九歲,臨州。”皇帝口中喃喃着這幾個關鍵詞,随即如夢初醒般抓住周祿才的手,急切的問道:“當年朕微服私訪,去往臨州時是哪一年?”
周祿才聞言一驚,思索幾瞬後不知想到了什麼,當即哆哆嗦嗦的回答道:“回禀陛下,正好是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陛下面上露出狂喜之色:“若是,若是那時候,年紀剛剛好。”
皇帝雖是微服私訪體察民情,但途中有個三兩豔遇,也理所應當,若是那時候他臨幸的女子中,有人懷有身孕,孩子不剛剛好是十九歲嗎!
“周祿才,去查!派人去臨州城給朕查!”皇帝大喜過望的說道,沒有什麼比他還可能有一個兒子存活于世,更讓他驚喜萬分的了。
年齡,長相,地點,幾乎全都能對得上,皇帝此刻已經有一半以上的幾率可以确信,那個顧斯年就是他遺落民間的皇子。
看着手中剛剛寫下的聖旨,皇帝當即伸手将它撕個粉碎,他既然有可能還有皇兒存于世間,那皇位便斷然沒有理由傳到别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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