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一直就不得藍家老兩口歡心,見老爺子發脾氣了,也住了口。藍萍在一邊算是看明白了,自己這爺爺是自己過來的,奶奶肯定不知道,要是知道還不知道怎麼跟他吵吵呢。本來藍老爺子是好心過來幫忙,本以為趙氏會感激,沒想到被直接拒絕了,藍老爺子就隻得拉下來臉這樣說了,也算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吧。
藍萍來到這裡這段時間,也了解到,爺爺跟奶奶一樣,雖然對趙氏不滿意,可是爺爺卻是真心心疼自己的兒子跟孫子孫女。但是爺爺在家又當不了家,很多事情都是奶奶說了算,老爺子很多時候想幫忙都有心使不上勁兒。就像上次,老爺子來看自己,背着人塞給自己三個銅闆,這應該是老爺子自己存的私房吧!奶奶是對大房的人除了自己兒子以外,對其它人都不喜歡,包括幾個小的。
藍萍看見趙氏黯然的低下頭專心這手上的動作也不出說,藍萍隻得開口打破僵局。
“爺爺,您能來太好了,爹都不教我怎麼割,我就自己一個人在那兒慢慢摸索,要是您能早點兒來多好,那樣您就能教我了。爹就認為我是來胡鬧的,都不相信我是來幫忙的,哼!我爹那是看不起我呢,爺爺你可得幫我!”
“哈哈哈哈哈哈,我這大孫子小嘴兒什麼時候這麼厲害,這是還背着你爹告狀啊?好,可不能累着我的大孫子,爺爺一定幫你!”老爺子聽見藍萍的話,高興的說道,還伸手摸了摸藍萍的頭。好幾個孫子孫女,可是沒一個跟自己這麼撒嬌過,平時都被他奶奶管得做什麼都要看顔色行事了。自己這個孫子雖然是個女兒,可是這次病好了,感覺變了好多。
藍萍見老爺子高興,挪到老爺子身邊,踮起腳尖,壓低聲音在老爺子耳邊說道:“爺爺,您今天可别走,我爹剛剛還說我不把這些挑回去,不給我飯吃呢,您可得在我家吃了飯回去,要是您在,我爹肯定不敢兇我,您孫子的小命兒可就交給你了!”藍萍說完還裝作賊頭賊腦的樣子四處看了看。那神情配着她小小的身形别說有多可愛了。
對于藍萍的親近,藍老爺子的心裡是很受用的,好像對于趙氏的怨念都少了很多,雖然這兩個孩子性别被交換着養了,可是看着眼前的大弟跟自己這麼親近,是自己以前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再仔細想想這都不是趙氏的錯,也不能怪她。藍老爺子擡頭看了忙碌中的趙氏一眼,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兒媳婦好像也不錯。
藍萍不知道自己的這一番無意之舉,把老爺子跟自己的關系拉近了,也讓趙氏得到了認可。
看着老爺子不知道在想什麼,藍萍裝做不滿意的樣子,嘟着嘴,用手碰了老爺子的手臂一下,委屈的說道:“爺爺,我說的您聽見沒有啊?您幫不幫我嘛?”
“啊!哦!聽見啦!爺爺幫,爺爺怎麼舍得我的大孫子餓肚子呢,你爹要是不給你吃,爺爺揍他,你說好不好?”
看見藍老爺子滿意的神情,藍萍知道爺爺已經不像剛剛來時的不滿了,藍萍很堅定的點着頭,表示她很相信自己的爺爺。
等到藍大再次回來的時候,藍萍,藍老爺子跟趙氏已經把割好的所有麥子捆好了。藍萍本來是想自己先挑一趟回家的,可是看到她走了就留趙氏跟藍老爺子在地裡,隻好作罷。
藍大看見藍老爺子,很吃驚。“爹,你這麼過來了,娘知道嗎?”這就是藍大,說話那麼的直接,跟趙氏的委婉完全不一樣。
藍老爺子聽見自己兒子這麼問,心裡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我就不能過來?你管你娘知不知道,有啥事兒,我來幫幫自己兒子又不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看見我大孫子剛剛好就來下地了,我還心疼呢。”
藍大被老爺子一頓吼,也不接這個話了。轉身對趙氏說道:“你挑一擔麥子回去,中午多弄兩個菜,我看大妹她們已經開始做飯了,你回去搭把手。”
趙氏點頭同意了。把剛剛藍萍綁好的一擔麥子挑回去了。
早上來的時候一共帶了三根扁擔。藍大一根,藍萍一根,趙氏一根。現在趙氏挑回去了一根。剩下兩根,一根藍大挑,一根藍老爺子挑。藍萍隻得把捆好的麥子放在肩膀上扛回去,等下一趟就可以用扁擔了。本來藍老爺子是讓藍萍空手回去的,可是藍萍的脾氣也倔,非要扛一捆回去。
來來回回走了五六趟,上午割完的麥子才全部弄回家。中午吃完飯,也沒休息,就又出去了。下午得去割另外一個地方的麥子,藍大的意思是今天得把另外幾塊土的麥子都收回來。
經過一上午的勞作,藍萍對于割麥子,已經算是得心應手了。雖然落後藍大他們很多,但是對于他這個身闆來說,已經算好的了,這是藍萍心裡的自我安慰。
下午得進度明顯比上午好很多,這跟多了藍老爺子的幫忙有關系。等把全部的麥子收回家的時候,西邊的太陽還挂在天上,散發着它的餘熱。
藍萍回到家,已經是攤在椅子上了,連話都不願意說,公雞大紅在一邊咯咯咯的幸災樂禍,藍萍也沒力氣搭理它了。看着自己的爹娘跟爺爺,回來後又各忙各的去了,娘去做晚飯,豬食這些大妹跟二妹已經煮好了,還沒有喂,飯也煮好了,就是還沒有做菜,剩下的還得趙氏自己去忙活,大妹畢竟是個男孩子,做廚房的很多夥計都不是很在行,而二妹也還小,小弟就更不用說了,在現代這都還是些需要大人陪伴看護的孩子呢。
藍大跟藍老爺子看時間還早,就準備先給一部分麥子脫粒,能做點兒是點兒。藍萍已經不顧什麼好勝不好勝的了,她現在确實是不想動了,全身都酸軟得厲害。畢竟這幅身體以前從來沒有勞作過,在加上又是大病初愈,自己在現代做的也是腦力勞動,這可是紮紮實實的體力活兒,藍萍都懷疑自己明天能起床不。
藍萍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覺的就睡着了。直到大妹叫她才醒,藍萍睜開疲憊的眼,看見是大妹在搖晃着叫自己,張嘴問道:“怎麼了?我什麼時候睡着的?”
大妹滿臉心疼的說道:“吃飯了,我也沒看見你什麼時候睡着的,吃了飯再睡吧!”
聽見大妹說吃飯,藍萍才覺得自己獨自咕噜噜的叫。藍萍擡手想擦一下嘴角,啊,手怎麼那麼疼啊,動一動身子全身都疼得厲害。還好大妹扶着自己,要不然還真站不起來。
藍萍起身走到堂屋一看,爺爺跟爹都坐在桌子上了,上面有三副碗筷,這是藍大,藍老爺子和自己的,趙氏帶着幾個小的在一邊的小桌子上吃,平時沒人的時候都是在一張桌子吃,有人來就得分開,這是規矩,中午的時候藍萍就已經知道了。
藍老爺子看見藍萍來了,招呼着她快上桌吃放,藍萍屁股剛沾上闆凳,就聽見叫罵聲
“啊!你這殺千刀,你這是死這兒來了呢?我還以為死外面了,正想找人給你收屍呢!”
正文第十三章談心
藍萍被這聲音吓得差點沒一屁股坐到地下去。藍萍看見爺爺跟爹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就知道這就是那個自己到這兒來就沒見過面的奶奶。
藍萍順着聲音看過去,隻見一個一米五五左右的老太婆站在院子裡,一手叉腰,一手随着說話的弧度不斷的擺動着,因為光線不足,看不清楚長相,不過藍萍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肯定長了一張刻薄的臉。
“你這個老不死的,跑這裡來了,你也不怕把你黴死啊?你看看這大的小的像什麼樣子,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都是些什麼東西,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就當沒生過他,你還上趕着來幫忙,你這是想早點兒短命啊……”
藍萍擡頭四周看了看,爺爺的臉上布滿了傷心,難過跟想怒不敢發的憋屈,爹的腦袋低着,看不清表情,站在藍萍身邊的大妹,臉上是傷心,憤怒和一種深深的自卑。趙氏跟二妹小弟在廚房就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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