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此時正在東宮前院的書房裡看着書籍,程思進來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尴尬:“主子,良娣發動了。”
糯糯有些狐疑:“是誰來傳信的?”
“是咱們這邊的小栗子。”糯糯原本沒有多想,隻是看着程思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瞧了瞧桌角:“還有什麼話要吞吞吐吐的,還不快說?”
“是,奴才不該隐瞞,隻是此事事關太子妃,奴才還未調查清楚,沒法子胡亂開口。”
糯糯穿衣的動作一頓:“這是什麼意思。”
程思将知道的消息告訴了太子,随後開口:“想必是太子妃娘娘也未生産過,隻以為女子誕下麟兒後才好看望。”
糯糯的臉上并無過多的表情給程思揣測主子是否心情愉快,隻垂頭跟在主子的身後前往紀良娣的院落中。
院子裡并無想象中的哭鬧聲,一切井然有序,糯糯坐在院子默不做聲,身旁的宮人們卻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畢竟這是他們頭一次照顧紀良娣生産,若是沒有太子或太子妃坐鎮,心中無底。
而正院的太子妃也得到了消息,臉色一沉:“不過是個妾室生産,也值當殿下去守着。”
奶嬷嬷看着主子對紀氏的不滿,布滿了整張臉連忙勸道:“娘娘,太子緊張的是紀氏肚子裡的那塊肉,奴婢打聽到,那是聖上從前就這般帶着長公主或太子守着皇後娘娘生産,太子耳濡目染,自然也就如此,并不知在民間乃至世家的規矩,除了正妻,老爺們是不會守着女子生産的。”
事關父皇和母後,太子妃緊緊抿了唇,可到底還是有些不高興:“母後是一宮之主,父皇的發妻,哪裡是紀氏這個妾室能比拟的。”
“張氏生産的時候,殿下也守着了,可見殿下在乎的是皇嗣,并非哪個女人。”這話說下去,太子妃才點頭:“殿下在乎皇嗣,也是本宮的職責,走吧,快一些别讓殿下久等。”
等太子妃趕到紀氏的院落,張氏的宮口還未開全。
太子妃看着太子坐在院中,心裡又心疼起了夫君連忙上前請安随後開口:“殿下如今雖是五月,但太陽也是毒辣,您不如挪步到廊下或回前院,若是紀氏生産,臣妾再派人尋您可好?”
糯糯轉頭看着太子妃,見她眼中的關切,倒是沒有方才那般黑着臉,隻是擺手:“孤等着便是,你若是累了,回去歇着,等孩子生下來你再來便是。”
“哪有這樣的規矩,您在哪裡妾身便在哪裡,妾身與您夫妻一體,若是妾身不陪着您,誰還能陪着您?”
糯糯沒有反駁,隻道:“那便留下吧。”
宮人們趕忙給太子妃搬了一把椅子,兩人坐在院子中間,宮人撐着傘,就這樣等到了酉時。
太子看着太子妃果真如她所言一直陪着自己,到底也不好真的給冷臉,這也願意冷靜思考,太子妃剛嫁入宮中沒幾天,不懂這一塊也是正常的。
于是軟了語氣道:“你陪了孤一下午,先回去用膳吧。”
那時太子妃卻笑了,難得有一絲嬌俏:“臣妾不累也不餓,就想陪着您,您是臣妾的夫君,臣妾不覺得累,隻覺得高興。”
“高興什麼?”
“高興臣妾是您的妻子,能陪您度過無數個春秋,不管遇到任何事,臣妾都願意陪着您度過。”
太子妃瞧着太子态度軟化,想要依偎在他的懷裡,可到底還是從小接受的教養和規矩,沒有逾越。
隻是不想若幹年後太子妃回想起那一幕,心中到底對自己添了一抹怨恨。。。自然是後話。
又過了兩個時辰,終于傳來了孩子的啼哭聲,生了!
太子妃微微僵硬的四肢略略動了動,随後勉強起身對着太子福身恭喜,卻不想太子拉住太子妃的手:“你是她們的嫡母,自當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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