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信笑着把姬南初和姬武迎進了鋪子,在看到姬南初時,眼睛一亮:“這位女公子出自哪個氏城?一看就非凡夫俗子。”
姬武可太讨厭這些人不停地打探了,打探出是哪個氏城就看菜下碟,他虎着一張臉:“你們這裡的幡旗是什麼價?”
“便宜的,貴的都有,最便宜的十兩銀子一面,貴的上百兩銀子一面。”餘信指着牆上挂的幡旗:“各種顔色和布料都有。”
姬武的臉瞬間就黑了,這也太離譜了,一面旗幟竟然這麼貴,還不如直接買塊布呢。
見姬武的臉色不好,餘信解釋道:“客官第一次參加古幡會吧,這古幡會以旗幟定輸赢,若是布料太差,路上被人撕了燒了都是常有的事,您看,這個是火浣布,雖然貴,但是燒不着,還有這一塊,布裡摻雜了鐵砂,就算用刀劍也砍不破......”
“就買十兩銀子的。”姬南初的目光掃過那些幡旗。
“好嘞!”餘信倒是沒有因為他們選擇便宜的而變臉,依舊十分熱情,從台子後面尋了紙筆過來:“您看幡旗上要留什麼姓氏。”
“姬!”姬武上前一步,拿起筆就要寫下一個姬字。
姬南初的眉頭微蹙。
餘信是何等的人精,微微避開姬武的手,看向姬南初:“女公子覺得呢,留什麼姓氏?”
姬南初微微沉吟:“不留姓氏,留‘天元’二字。”
一旁的姬武面色一沉,幾乎是用質問的口吻看着姬南初:“為何不留‘姬’氏。”
按照姬南初的身手,這次的頭籌絕對是他們,若是姬姓的幡旗插上了扶風山的最頂端,所有人都能重新認識姬氏,日後姬氏的商隊在荒淵行走也能得到禮遇,姬南初是姬氏的氏神,理應為整個姬氏着想,這麼好的能讓姬氏重新揚名的機會,為何不留‘姬’氏,‘天元’是什麼?為什麼要留‘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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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武不開心,非常不開心!
天元,謂歲時運行之理。
姬南初當然知道姬武會失望,但是她有自己的抉擇,就算她是姬氏的氏神,扶持姬氏的确是她的責任,但是,她來這世間,并不是隻是為了姬氏,她再次斬釘截鐵地說道:“留‘天元’二字!”
“好嘞,好嘞!”餘信在草紙上留下了‘天元’二字:“雖然不知‘天元’二字是何意,但是放在一起竟然格外好看。”
姬武雖然不滿意,但還是付了銀子。
餘信立刻安排他們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親自端了兩杯茶:“兩位稍坐,最多半個時辰,幡旗就能制成!”
“好!”姬南初和善地應道。
餘信入了内間,姬武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你為何不留‘姬’氏?”
姬南初看向他:“若是有朝一日,姬氏重新變得強盛,你會做什麼?”
“自然是報仇雪恨,讓那些欺負過我們的氏族嘗嘗我們曾經受過的苦。”姬武眉頭緊皺,雙眼裡滿是怒火:“屠城,讓他們也都成為奴隸......”
“這就是我不寫‘姬’氏的原因。”姬南初打斷了他的話,擡眼看向門外熱鬧的街市,因為戰争、貧窮、殺戮,大部分姬氏人都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還有心靈上的,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被仇恨裹挾着,讓他們無法理智地應對今後的變化。
報仇,絕對不是姬南初的目的,她可以領着姬氏人變得強盛,但目的絕對不是報仇,絕對不是把姬氏曾經受過的苦加施給别的氏族,她隻希望姬武能早些明白,姬氏族人也早些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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