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羽熙迅速起床點燈,從戒指中取出筆記本細細閱覽——東域邊塞沿海,而戰争發生在成片荒涼的山脈,排除;南域塞外都是些勢力不算強盛的番邦小國,以路朝蜀國居多,唯一有勢力也有可能與路朝一戰的隻有平成國,基本排除;西域塞外是廣袤平原、森林延綿數百萬平方公裡,其中以土著部落居多,國政、建設、軍事基礎相對落後。而路朝在這個時代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大國、戰力強悍,對外态度向來強硬。西域塞外很難在短期内組織起足以令路朝束手、以至于派出皇子求和的龐大規模,大緻也可以排除……
“北域……”聶羽熙反複念出這兩個字,灼笙和禦征都來自于北域,北域塞外的漠亞國,曾與當朝皇帝的親弟弟舒王聯手叛亂,最終被齊溯的父親所帶領的齊翺軍全數殲滅,以至舉國覆滅……
若敵軍來自北域,而紫衣男人也來自于北域,他對齊溯滔天的憎恨便有了合理的解釋。
聶羽熙又将自己的頭發揉亂——繞了一圈,矛頭又指向了灼笙和禦征!
可他們都來自于北域邊塞,理論上是路朝境内的子民,又怎麼會有出使談判一說?難道他們的家鄉凡爾賽默默地死灰複燃,并鬧起了分裂嗎?
聶羽熙頭疼欲裂,如何都解不開這該死的結。從感情上她萬般不願懷疑灼笙和禦征,尤其是禦征,她與他好歹也算相熟,就連她的許多秘密他都一清二楚,他若是敵人,恐怕連她也難以扭轉局勢。
那麼,灼笙呢?
她仔細回憶與灼笙為數不多的相處,不可避免地想起第一次見他時,心裡便有一種異樣的警覺,甚至當晚就做了那個夢。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敢與他四目相對,難得鼓起勇氣在馬車上聊了聊他的家鄉,他當初的态度也十分古怪。
再者,赈災時收集烈王的罪行是灼笙全權負責的,最終烈王卻在朝堂上對答如流,仿佛早有對策,當時她便懷疑過有人透露内情,如今看來……
灼笙或許和烈王有所勾結?!
頭更疼了。
熠王對灼笙有着百分百的信任,而齊溯對熠王的識人能力又有着百分百的肯定,即便她的推理無懈可擊,他們也絕不可能因為她虛無缥缈的夢境便懷疑那個忠心耿耿了七年的侍衛。
“羽熙?”齊溯扣了扣卧室的窗戶。
聶羽熙一驚,趕緊收起筆記本,打開窗戶才發現天色已有了微蒙泛白,齊溯應該是已經準備去宮門前等着上朝了。
“見你房裡這會兒還亮着燈,便來看看。”他本以為聶羽熙這是從良早起了,一看她蓬頭垢面的模樣,便知道是又當了夜遊神,言語中透着一絲嗔怪,“你怎又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聶羽熙按捺滿心的驚惶,虛弱一笑:“作為一個現代人,偶爾失眠很正常。大人你先去上朝吧,回來記得叫我。”
齊溯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盡管好好睡一覺,我等你睡醒再找你。”也不知她成日裡在忙叨什麼,好好一個女子,偏愛晝伏夜出。
“大人快去吧,我這就睡!”聶羽熙乖乖坐在床邊,“回來記得找我!”
齊溯想了想,卻繞到前門叩了幾聲。
“時辰尚早,機會難得,不如一起用個早膳?”想來,全賴她這怪異的作息,他們還未曾一同用過早膳。
“嗯……行!你等我洗漱一下。”聶羽熙從戒指裡取出大瓶礦泉水,噸噸噸倒在銅制面盆裡,将自己整張臉都浸了下去。她必須讓自己盡快恢複常态,不能讓齊溯看出任何異常。
基于灼笙與齊溯這一幹人等的關系錯綜複雜,在她找到确鑿證據之前,決不能将自己的疑慮透露一絲一毫,這不僅是為了保護他,也為保護自己。那個紫衣男人如此殘暴嗜血,隻怕一個不小心,在揭穿他之前,反被他給鏟除了。
齊溯透過卧室門縫看着她特殊的洗臉方式,疑惑道:“你不用出去打水?”
“嗯,打水太遠了,我每次回去都會裝一些瓶裝水來用,能洗漱也能喝,很方便。”
齊溯略有不滿:“也不嫌涼。”
聶羽熙終于被逗笑:“大人,這是夏天啊……”
“等你恢複女兒身,我便給你派個貼身丫鬟伺候着,倒時便不用這麼麻煩了。”
聶羽熙嘻嘻一笑,披着頭發在他身邊坐下:“才不要,到時候多個像你一樣唠叨的人跟着,我可沒自由了。我們吃什麼?”
齊溯向門外低喚一聲:“禦征。”
禦征頓時出現,并且同時端來了菜盤。
“嚯……萬能的禦征……”聶羽熙感歎道,心裡不免又有些不适——他若真是心懷不軌之人,一旦東窗事發,齊溯也會特别難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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