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天時地利,禦征傳信,說熠王點名要找齊溯和聶羽熙同去。聶羽熙感激得恨不能好好磕頭叩謝熠王一把,歡天喜地地坐上了馬車。
齊溯一上車便閉目養神的習慣仍舊不改,聶羽熙倒是清楚,他那全是假寐,稍有些動靜就睜開眼睛了。
“大人?”她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齊溯不予反應。
“大人……”她又喚一聲。
仍舊沒有反應。
聶羽熙不再叫他,自顧自訴起苦來:“我也是無辜的啊……玖櫻她不知中了什麼邪,非要對我死纏爛打,可她才剛尋過短見,我也不能太生冷無情不是?我想着,心病還須心藥醫,你給我點時間,讓我慢慢說服她,行嗎?”
齊溯一聽那熟悉的陳詞濫調,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何時與莫柒寒竟有了如此默契,以至于連糊弄他的話都如出一轍!
他心底妒火燒得旺盛,面上卻冷若冰霜,以至于馬車停下,他都未置一詞。
聶羽熙滿心失落地下車,無精打采地走進熠王府去。
此番卻沒有什麼需要進入密室詳談的要緊事,隻是過了這些時日,熠王再翻看當日聶羽熙為他畫的那些技巧玩具的圖解,記憶有些模糊了。
據說陛下為了上次赈災一事惱了熠王一陣,便也沒有再碰他送的壽禮,直到近日才又重新把玩起了那些玩具,想必過不久便又要将他召去參詳解法,這才請了齊溯和聶羽熙來加以鞏固。
聶羽熙自歎有些失策,當時并未想到将所有玩具準備雙份,如今隻好對着圖解憑空比劃,假設手上有那麼個物件,其餘全靠想象。
“不對不對……”聶羽熙一着急,抓着熠王别扭的手指重新擺位置,“這一環應當這樣解。”說着,她用自己的手指比圈擺在熠王面前,又用另一隻手抓着他的手指從圈外繞了一周,“殿下可有想起些?”
熠王恍然大悟:“原是如此,我明白了!”
“殿下機智!”聶羽熙笑着誇贊。
齊溯卻在一旁更難受了幾分——她為何非要當着他的面與别的男子靠那麼近?那些玩具的解法,明明他也是了如指掌,為何不與他一同演繹給熠王看?
怒視良久之後,他又自覺确實偏激了。
他們辦的全是正事,光明磊落、尊禮守法,他這内心的無名火到底因何而來?他終于開始意識到,這一切或許并不是她聶羽熙的錯,歸根究底,是他心底不該有的期許作祟。
他本不該對她抱有任何期許,她在路朝不過是為了匡扶正統,若真要計較,不過是與他有着同樣的目标,同行一路罷了。
她要兼濟天下也好、交友四海也罷、哪怕再引人矚目又如何?越多人青睐于她,便越有助于她完成任務不是嗎?
聶羽熙正在為熠王悉心解讀解法時,齊溯卻在一旁苦笑不叠——這已然是他第幾次這麼告誡自己了?他的這顆心,怎就如此不聽勸誡,如此……情難自抑呢?
灼笙來到正廳門外低喚一聲:“主子。陸公子造訪。”
“四弟?”熠王擡起頭來,面露喜色,“倒是有些日子不見他了,快請進來。”
陸塵煜滿面紅光地走了進來,見着齊溯和聶羽熙也在,笑着行了個常禮:“倒是巧了,今日我是來給熠王殿下送婚帖的,本想來過熠王府便去齊府,未想在此碰上了。”
聶羽熙在熠王面前不敢壞了尊卑,規規矩矩向陸塵煜行禮:“見過陸公子。”
“喲……”陸塵煜一見她,笑得蔫兒壞,繞着他轉了半圈,啧啧道,“看不出來……真看不出來!”
熠王不解:“四弟在說什麼?”
這一問,問得齊溯莫名心驚,熠王本已對聶羽熙愛戴有加,若是此刻知道她是女子,隻怕也會如莫柒寒一般……
陸塵煜輕巧地瞥了齊溯一眼,倒是機靈:“殿下,我隻是沒想到,聶羽熙進齊府不過區區數月,竟從一名默默無聞的小厮,一下成了殿下跟前兒的紅人了。可不是我從前眼拙,看不出來麼!”
熠王朗朗一笑:“那可不,憑他這伶俐機變的心思,若不是他一心隻是侍一主,我定将他要了來。”
陸塵煜見齊溯的面色更冷了幾分,心知這玩笑不能再開,打了圓場道:“殿下與三哥可商議完了?我想了想,婚帖還是得親自登門呈上才顯敬意,可不能随意遇上交給他便罷了。”
“也對。”熠王點點頭,“正好今日我府上的事也都辦完了,不然,三弟便和四弟一同回去吧。”
幾人到了門口,陸塵煜才忍不住道:“羽熙啊羽熙,你果真是……”他忽然将聲音壓低如蚊蠅,“女中豪傑!”
聶羽熙哭笑不得:“行了,知道不方便與外人知,還非要在關天化日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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