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肩膀一松,蹲在鵝毛大雪裡嚎啕大哭起來。
心像是被劈成兩半,難受到骨子裡,血液似乎在血管裡逆流。
*
“接個電話。”男生停下敲擊鍵盤的修長的手指,面無表情的直起身子,“數據在這裡跑着,你們等下自己記錄新的。”
周圍幾個組員點頭,示意明白,他推門,走到隔壁房間,暖氣很足,室溫偏高,男生松開實驗服扣子,擡手接起了電話。
一句怎麼了沒問出口,那邊傳來一陣女生嗚咽,顯然是哭慘了,記憶裡輕柔甜脆的聲音都泛出了沙啞。
“樂怿……”她鼻音濃重,哭得走了音,盡力壓抑住嗚咽。
“誰惹你了?”他手指收緊,盡力保持語氣平靜。
聽到那邊男生熟悉的平靜語調,卻變得更成熟,低沉清朗,她心裡一落,花惜用手背擦了擦紅腫的眼眶,啞聲道,“沒人。”
“我就是難受,想哭。”
“你現在在哪?我知道是臨濱——具體位置……”男生拎起外套,快步走出房間,抿唇壓抑着心情。
半晌,挂去電話,他目光有些陰沉,拎起了電腦,“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頭,這項目還沒完呢。”一個組員從實驗台前回頭,“您現在一走,光靠我們弄不完啊。”
“有事晚上打電話或者發郵件給我。”說完這句話,他已經披上大衣出了門。
*
夜色漸暮,花惜不記得自己在這坐了多久,淋着雨和雪,身上濕透了,神思似乎清明了片刻,她方才看清楚眼前大雪裡落着的那塊牌子。
遊樂園的霓虹燈也滅了,名字分外暗淡,被大雪掩蓋,遠遠眺望過去,能看到那日他給她遞過氣球的地方。
揚着薄唇,眼睛又黑又深。
花惜站起身,一深一淺的踩過積雪,臉頰已經有些凍僵,心裡一抽一抽的疼着,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硬生生的剖開撕裂。
一輛計程車從她眼前過身,下來了個人影,花惜垂下睫毛,想走過,那人卻一把把她拉了回來,用力很大。
那是個高個男生,淺褐色頭發,白皙清秀的臉,雙手抄在大衣兜裡,垂眸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花惜怔了片刻,男生臉色越來越冷,花惜卻睜圓了眼睛,下一秒後,身體已經先于思維反應了過來。
“樂怿,我以為你說來找我是騙人的,你怎麼都長這麼高了。”她撲到他懷裡,又哭又笑,毫無形象的把眼淚全抹在了他筆挺幹淨的大衣上。
相隔千裡,擱着那麼長的時間和空間,一個長大了的樂怿就這樣出現在了她眼前,像是在夢裡,又像是這場苦澀的劇結尾的一場荒誕的騙局。
男生挑眉,“家裡本來就你矮。”
他籠着她,不露聲色的用紙巾替她揩去淚痕,樂怿也不問她到底為什麼哭,用光了一包紙巾,他皺眉,“這一包哭完了,還想用自己去買。”
他伸手摸到了女生的額頭,眉頭鎖得更緊。
“上來。”他脫去外衣,給她細細裹上,彎腰,花惜擦幹淚水,環住他脖子,抽了抽鼻子,問他,“到哪去?”
“到我訂的酒店還是醫院,你自己選一個。”男生直起腰,回頭問道,語氣涼涼。
花惜從小被他管着,一路慣着長大,此時方覺頭昏腦熱,腳軟得像面條一般。
她乖乖趴在他背上,揉了揉他柔軟的褐發,“你行李呢?沒忘車上吧?”
“早托運到酒店了。”樂怿把她托了托,斂眸道,“花惜,你多關心下你自己吧。”
“本來就不靈光,燒傻了,就更加蠢了。”
花惜打了個呵欠,哼唧了兩聲,她腦子此時昏昏沉沉,心裡難過的勁兒到了頂峰,過了反而開始有些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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