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你若真是她的血脈,她又怎會讓你流落在外受罪。”裴老太太低聲呢喃。
自從那位入了京,她們便沒了聯系。
裴老太太心中比誰都明白,并非是那位嫁了大官心氣高了才不聯系,并非是她們交情淡了。
恰恰相反,正是因為二人相交甚密,情同親生姊妹,為了讓她裴家不入朝堂紛争,才對二人交情絕口不提。
這一别,便是三十年。
裴老太太看着沈雲苓,想起了那些往事,眼眶漸漸濕潤。
“老夫人,您要的花茶來啦,說來也是巧,廚房正好做了你愛吃的雲片糕,老奴就趁熱拿來了,您嘗嘗!”正在沈雲苓不知如何應對時,馮嬷嬷及時出現了。
也将裴老太太從漫長的回憶裡拉回現實,眼前的年輕人并非故人。
“甚好,你且端來讓少夫人也嘗嘗。”裴老太太眼底恢複清明,對着馮嬷嬷說道。
放上桌後,裴老太太拿了一塊給沈雲苓,“人上了年紀,就愛吃甜食,你也嘗嘗。”
沈雲苓雙手接過,微微颌首,小口小口咬着,甜絲絲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她不禁露出小女兒家的姿态。
“好吃吧?”裴老太太看沈雲苓甜得眯起了眼睛,露出慈祥的笑,“子陵幼時也愛吃雲片糕,他養在我院子裡的時候,隔三差五就要點名吃上一小份。”
“現在大了,明明還生活在一個家裡,我卻不知道我這小孫子是什麼喜好了。”
裴老太太突然提起裴铮,沈雲苓有些不自在,手中的雲片糕頓時沒了滋味,她拿在手裡,乖乖坐着,聽裴老太太說話。
“我能看得出,你是個好孩子,一個人的面相是騙不了人的。”裴老太太始終認為,是上天的安排,才讓神似舊友的沈雲苓走入裴家。
沈雲苓微微揚起嘴角,由着裴老太太拉過她的手。
“昨日之事,我心知是你婆母做的不對,但這事兒我若插手,隻會讓她變本加厲,本來我拿長輩架子讓子陵娶你就已經夠讓她不快。”
“你别怪祖母袖手旁觀,你婆母那個人,你越是和她對着來,她越是來勁兒,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作為,你可明白?”
沈雲苓點點頭,大着膽子反握了一下裴老太太的手,又搖了搖頭,她有什麼道理怪老太太呢?
從沈雲苓這個反應來看,裴老太太倒也能猜出幾分,“不怪祖母就好,我就知道你是個通情達理的好孩子。”
說完,裴老太太吩咐馮嬷嬷拿來她的妝奁,從中取出一隻鳳血玉镯,拉着沈雲苓的手就往上套。
沈雲苓惶恐不已,忙收回手,跪在地上,搖頭拒絕。
“你這孩子,和祖母還這麼生分,快快起來,膝蓋不要了?”裴老太太看了馮嬷嬷一眼,後者趕緊上前攙扶沈雲苓。
“哎呀少夫人,您快起來吧,别讓老夫人着急。”馮嬷嬷力氣大得很,架住沈雲苓的一隻胳膊,不費勁就将人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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