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皮傳來一陣刺痛,有人抓着他的頭發将他提了起來,緊接着是響亮的一巴掌。沈然用舌頭抵了抵口腔,麻麻的,卻不是很痛。有紅色的液體順着額頭流了下來,一半的視線被染紅。沈然不敢眨眼,深怕一眨眼又回到那間肮髒的廠房,那可比死更讓人難以接受。可是身後人的氣息還是讓他臉色發白,胃裡湧上一陣惡心,他想從這人的手中掙脫掉,但那人的手卻猶如鐵鉗一般掙脫不得。
“小然!!”傅東辰驚懼的看向沈然,繼而又惡狠狠地瞪向中年男人陸先生,“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肯放了他!”
“放?”陸先生仿佛聽到笑話般大笑出聲,然後又猛然止住,“傅少,你太天真了。”
“你!”
“别動,”陸先生理了理袖口漫不經心道,“槍可不長眼,要是吓着我這手下,那走火了傅少可别怨我。”
沈然無力的半跪在地,冰冷的槍口緊緊抵着他的太陽穴,他覺得眼前的場景很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卻一時又想不起來。他也分不清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他會被抓住,為什麼傅東辰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他覺得那位陸先生很眼熟?
沈然覺得頭很痛,腦中也是混沌一片,那種求死不能的絕望感還緊緊纏繞着他,即使是噩夢一場,也讓他遍體身寒。尤其是傅東辰的那番話,撕碎了他所有的希望,縱使傅東辰現在就在眼前,他也不知道應該以什麼樣的心态去面對他。如果四年前那場綁架隻是他設計……等等!沈然睜大眼環顧四周,耳邊依舊是傅東辰同陸先生的談話聲,可他已經無從顧及,眼前的這一切竟然和四年前一模一樣!
四年前,他在接到一通詭異的和母親死因有關的電話後,便毫不猶豫的從那位他平時最喜歡的教授的課堂上直接沖出去往家趕,卻因為一時大意途中被人敲暈,醒來時也是發現自己在這麼一間武道場,然後那個陸先生讓他交出一件什麼東西。
那東西……
對了!這個神秘的陸先生說父親生前有留下什麼東西,隻要自己把東西交出來他就放自己走。
可是父親當時被抓的很是突兀又迅速,沒有人想到本該是勝利一方的父親會被抓,自己和母親也沒聽父親有過什麼交待,甚至後來自己隻是去監獄探望過一回,接着父親就在獄中自殺了,根本沒有給他留下什麼。就算有,他也不可能交給眼前這明顯另有目的的人。
然後,這人盛怒下抓着自己的頭撞向地闆,緊接着傅東辰便趕到了,最後便是那場令自己徹底交出了所有真心的英雄救美……
那麼,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那四年的經曆都是一場夢?無論是被救後和傅東辰的相處,還是四年後的那又一場最終令自己被折磨緻死的綁架,都隻是一場噩夢,一場太過真實太過黑暗殘酷的噩夢。
現在,噩夢終于醒了,他依舊在因為擔心母親趕回家時被人敲暈綁架來,要自己交出一件自己從未聽過的東西的綁架中。
可若是夢,為什麼他會覺得眼前的情景很熟悉,熟悉到他甚至能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你看,就像現在這樣……
自稱陸先生的人雙手負于身後,漠然地看着被幾名手下圍毆的傅東辰。拳腳踢打在身上的悶響讓沈然一陣恍惚,那聲音太過熟悉,他連着聽了五天,唯一區别便是那五天那些拳腳都是落在他的身上,而這一次卻是傅東辰,他很清楚的記得傅東辰的确是被這些人毒打了一頓的。
“傅少,您可别還手,還一下,我就在沈然身上補一下,不信你試試。”
沈然木然地望着前方,嘴巴張張合合,若是留心,定能發現他未出聲的那段句子和方才陸先生說的一模一樣,就連尾音也是在同一時間消失,甚至他接下來還在說着這場子裡各人的反應。這一幕如果被人看到,恐怕隻會讓人驚呼見鬼了。
果然,陸先生話音一落,傅東辰便不敢還手,隻咬牙硬扛,嘴中還喊着讓不要碰沈然,有什麼他擔着就是。
沈然垂下眼,心底一片悲涼。他真像個懦夫,什麼一場夢,那麼真實的痛苦和折磨,那樣絕望的心境和徹骨的悲哀,根本就是他親身經曆過的,隻是他自欺欺人的不想承認罷了。
想不到他竟然能夠親身體驗一次死而複生,可心中的痛卻令他甯願在那場虐待中徹底死去!
就算是回到四年前又怎麼樣?他的驕傲,他的自尊,他的一切一切都被傅東辰以及那三人踏得粉碎,閉眼的那一刻他以為自己終于解脫了,卻沒想隻是一睜眼又回到了四年前。這算什麼?難道是老天爺可憐他,讓他帶着記憶重生,以此避免四年後的慘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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