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續健談,跟管家聊了一路。
待走到凝翠院時候,長孫瑾已經早一步到了。老夫人本就不大樂意見什麼太子,她到底是承國公的母親,太子屈尊來拜見,老夫人走走場面然後安排個客房就算了,也并不準備說什麼,更不想讓宗室子弟看見阿瑾。
長孫瑾就是來的不巧,老夫人想也沒想就讓她先去裡屋避着。若是來的是阿月那些小輩,太子見着了也沒什麼,阿瑾卻是被容先生說過要嫁到宗室的話,如此一想,孫女必須得藏好。
長孫瑾也不願見外男,她也惦記着容先生的話,隻不過還沒拉下臉來去找他。
芍藥通報一聲,管家就領着太子和工部侍郎進了老夫人的院子。進了堂屋,迎面便是一幅畫工細緻的江南春花煙雨圖,兩旁高幾上放置了琉璃長頸瓶,插了幾株早春花卉,清香襲人。老夫人這幾年身子不爽利,已經很久沒在客廳接待過,現在太子來了,自是體恤老夫人身體,往她常待的東側閣屋走去,如今雖是春臨,但夜間溫度還是低,加上這幾天陰雨連綿,閣屋的地暖溫着,邵明淵一進去就感到暖意陣陣。
老夫人和顔悅色的坐在鋪着繡了望月台的秋香色軟墊座椅上,手上拄了一個雕着麒麟的紅木拐杖,腳下是巨大的牡丹綻開淺橘色織錦厚毯,屋裡裝飾雖是簡單但也貴重。
“勞煩太子殿下來看望老身,隻是老身腿腳不便,恕不能見禮。”
“老夫人言重,本就是孤等突然來訪擾了您清淨,還望老夫人勿怪。”
邵明淵長的俊,雖是太子,但未以身份壓人,反而禮儀周全會說話,倒是讓老夫人沒那麼重的排斥心了。她也不是不能走路,隻是單純不想起來給小輩見禮,即使他是太子。
躲在裡屋的長孫瑾聽着他聲音溫潤如玉,與祖母交談了不過幾句,謙和有禮。祖母安排了客房,言旅途勞頓先做休息,待晚上招待用膳。
邵明淵拒絕了。此次來江南暗訪,借住此處已是叨擾,雖是太子,但也是小輩,用不得大費周章。得空讓他和府裡公子哥交流切磋下,便也不負此行了。
老夫人對他印象有點好了。
長孫瑾聽見祖母下令送他們回去,她也總算可以出去了。氣還沒來得及喘一口,含英提壺斟茶時不知是不是屋裡太熱的緣故,竟是一個手滑沒抓好茶壺,那一聲響落在桌面上,屋外面都聽見了。
老夫人臉上笑容有點僵,連翹打圓場說貓又在胡鬧。
路續瞧出來不對,難道這裡屋裡還有人,“……這是茶壺撞到桌子的聲音吧。”
邵明淵一早就知道裡屋裡藏着人,老夫人既然讓其躲着,多半是府裡的小姐。他是個外男,未出閣的姑娘避開是正常的,但路續既想着太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自己就有義務保護好。
含英進承國公府不過兩年,還是看在她老實細緻的份上留下她侍候長孫瑾的,往日挺細心一姑娘,今兒犯了這樣的過錯。含英吓得神色惶惶,低着頭跪在了鋪着毛毯的地上。
長孫瑾不輕不重的睨了她一眼,接下來怕是有麻煩了。
其實要是堅持說是貓,也就過去了。路續覺得不妥,少不了跟太子念叨,“殿下我們既是暗訪,拜見老夫人一人,如果真出現了第二人,就算于我們無害,可我們總要知道那人是誰。”他這話說的聲音正正好好能傳到老夫人耳朵裡。
路續這話在理,到底是皇室中人,安全為重。太子來探望老夫人,老夫人屋裡卻藏人,雖然他們沒說什麼重要的話,但對面畢竟是太子,該注意的一定要注意。裡屋那人不出來,老夫人萬一藏的是個刺客殺手怎麼辦?雖然路續不認為她有這個膽子,裡屋不是個公子就是個姑娘,但為了安全,人還是要出來給他們過目。
這道理太子懂,老夫人和長孫瑾怎會不懂。
太子态度謙和有禮,她也不能太過執拗,倒顯得她倚老賣老了。
“罷了罷了。”老夫人沒再堅持,歎息,“瑾丫頭,你出來罷。”皇室得罪不起,她不能給長孫家找麻煩。齊朝也不似前代幾朝那般女子地位低到一概外男不許見,嫁人就待在家中以夫為天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如要外出還要戴上帷帽。
這一聲瑾丫頭讓邵明淵心頭顫抖,一時間百味雜陳。
長孫瑾穿了一件櫻色的交領襦裙,外罩月白色蜀繡蓮花纏枝大袖衫,嬌嫩的顔色襯得膚色愈發白皙。少女從八仙過海屏風後慢步而出,眸含潋滟,唇似櫻紅,不卑不亢,身姿袅袅,烏發用碧玉簪輕挽固定,兩支紅翡桃花鑲紅寶石步搖插在發髻上,從細金流蘇上垂下精巧細緻的镂空琉璃桃花,随着她的走動輕輕擺動着,錯落有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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