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衾臉色鐵青,許久才堪堪掩蓋下自己眼中的戾色,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意有所指道。
“自然是比不上姐姐的,姐姐當年為了王爺,又何止是煞費苦心,那簡直是要嘔心瀝血了。”
“呵,妹妹我現在所做的,哪裡比得上姐姐當初的一成。”
嶽懷媛舉了舉茶杯,掩住自己的神色,淡淡回道。
“前塵往事俱如過眼雲煙,人死如燈滅,重活一世,什麼都是重新來過,又何必帶着從前的蠅營狗苟負重前行。”
黎衾又是一陣笑,笑過之後十分刻意地掃了一下嶽懷媛的肚子一眼,掩唇贊歎道。
“也是,也是。”
“姐姐如今能這麼想,妹妹心裡可是甚感欣慰。”
“總算姐姐是從原來的事情裡走出來了。”
“有些話,姐姐當年問我時我不敢說,怕傷了姐姐的心神。”
“如今看姐姐這麼豁達,倒不好姐姐一個答案拖欠到第三世了。”
嶽懷媛心髒猛地一跳,預感到黎衾接下來的話必然是自己現在不想聽的,寒着一張俏臉正欲整理措辭去制止她,黎衾十分快意地冷笑着揭開了答案。
“姐姐當日曾問我,為何身為兵部尚書嫡女,卻甘願嫁與殿下為妾。”
“我當日答曰生在豪門,為人子女,身不由己。”
“是如此,亦不盡如此。”
嶽懷媛猛地站起來,揮袖一把将身前案幾上茶碗杯盞掃落在地,乒呤乓啷的瓷器破碎聲想成一片,亭外卻是一片空寂寂,毫無反應,嶽懷媛心裡頓時就是一沉。
嶽懷媛冷着臉毫不客氣地打斷黎衾道。
“王妃不必說了!”
“人死如燈滅,往日種種,我已不想再提了!”
黎衾笑着停了口,湊到嶽懷媛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着嶽懷媛的臉,緩緩地緩緩地勾起來唇角,反問道。
“姐姐是真的不想再提,還是……”
“……不敢再提?”
嶽懷媛咬緊嘴唇一言不發。
黎衾頗有些惡意地笑了笑,卻根本沒想過放過嶽懷媛。
那大概就像貓捉老鼠一般,快要抓着了也不急着吃,而是要盡興地逗弄一番,但逗弄完了,該吃還是要吃。
等黎衾欣賞夠了嶽懷媛強自壓抑着憤怒與緊張的神色,才滿懷快意、不緊不慢地揭曉了答案。
“昔年我父應下與容王府的婚約,隻因皇後娘娘先前等應過我父八個字。”
黎衾朱唇輕咬,一字一頓地吐出了那樁橫跨了兩輩子才終于于此時得見天日的盟約。
“貴、妃、之、位,太、子、之、母。”
黎衾溫柔地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又天真又無辜地歪着頭笑着向嶽懷媛問道。
“姐姐出身杏林名門,一身醫術天下罕逢敵手,卻在自己身上栽了個最大的跟頭,受寵多年卻無子,不知姐姐心裡,如今又是作何感想?”
“哦,對了,最好笑的是,”黎衾掩唇輕笑,眼神似譏還諷。
“姐姐不妨猜猜看,皇後娘娘與我父親的盟約,殿下是何時知道的?”
“他當時可是很相信我的‘毫不知情’的,也是難得……”
“不過無論如何,我都還是要感謝姐姐才是。”
“天底下能像姐姐這般将旁人的子女視如己出地養大成年的女子也不多見,就是沖着時回,我都得多謝姐姐的無知無私的……”
黎衾伸出手來,虛虛地握住嶽懷媛的手,将其輕輕地放在自己的腹部,笑得肆意恣然,溫柔得仿若這世上任何一個剛做母親的幸福女人般輕輕道。
“來,回兒,與你上一世的恩人打個招呼。”
嶽懷媛隻感覺眼前一陣接着一陣的眩暈,黎衾伸出的柔柔弱弱的十指仿若一條條吐着蛇信的毒蛇般向她襲來,隻讓她又惡心又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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