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窗戶被吹開,來回晃動,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像是有隻爪子在人的心上撓來撓去,聽的人心煩意亂。而窗戶之外,是一片朦朦胧胧的夜色,濃重的黑将一切都包裹起來,看不真切。
“你去瞧瞧去,這怎麼回事?”
這下子,就連姜福順都覺得怪異起來,窗戶幾次三番被風吹開,沒得讓人心裡一陣毛毛的。
“我不去,要、要去你去,你還是個男人呢!”吳氏平時蠻橫跋扈,此刻到底也是怕了,聲音都不自然地抖了起來。
二人還在扯皮之際,那窗前的夜色中,卻是模模糊糊地透出一個人影來,隐約看去,便見到那人影穿着寬大破舊的白色長袍,長長的枯發披散着蓋在臉上,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他逆着光站着,看不清面容,但在月光的照射下,那頭發被蒙上一層灰色,顯得怪異而又可怖。
這樣的場景,将姜福順與吳氏兩人吓了個半死,二人齊齊跌坐在地上,仿佛被點了啞穴一般,瞪大了眼睛張着嘴,渾身上下抖得跟篩子似的,過了好半天才尖叫出聲,像是殺豬一樣,一聲比一聲高。
“老、老爺……剛剛那是什麼東西……”吳氏拼了命的往姜福順懷裡拱去,倒沒有剛剛跋扈嚣張的模樣,眼睛死死地盯着窗前的夜色中若隐若現的白影,露出了幾分可憐兮兮的姿态:“這、這不會是鬼吧!”
姜福順狂咽了一口口水:“不會吧……我們又沒有做虧心事,鬼怎麼會找過來呢?”
說罷,倒是自己也不相信這句話,姜福順又急忙補充:“會不會是我們看錯了!我們兩個剛剛眼花了?”
“對、對!”吳氏一邊應和,一邊顫抖着閉上眼睛,心裡默念着,當她再擡頭的時候,窗前的夜色中,已看不見那道白影。
她虛驚一場,一身大汗:“果然是看錯了……老爺,還是你說的對。”
吳氏一邊說着,一邊朝姜福順看去,姜福順也長舒一口氣:“要是外頭有東西,早該有人通報才對,福貴兒不至于這般粗心,你去将他叫來,好好叮囑幾句,讓他仔細着點。”
福貴兒便是姜福順的小厮,吳氏急忙應了一聲,此時此刻,她倒也不糾結那些雞毛蒜皮的事,隻是當她打開了大門,門口哪裡還有福貴兒的身影?就連隻鳥兒都沒瞧見!
“福貴兒!福貴兒!”
吳氏叫了兩聲,并沒有人應她。
“這小子又跑到哪裡偷睡去了?”吳氏的心裡想着,又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剛剛那白影兒也太真實了些,害她現在還是餘驚未了,一刻也不敢在外頭多呆。
“福貴兒!你再不出來,小心老爺把你這個月的饷銀都給扣光!”吳氏依舊不死心的罵了一次,但這一次,她的餘光卻瞟到了前頭台階上有隻鞋。
那是一隻男鞋,千層底兒,上面打着一塊花色補丁。
這是福貴兒常穿的鞋,因為被自己嘲笑過,吳氏記得很清楚。
吳氏大着膽子一點一點的走過去,那鞋的附近,有些棕黑色的痕迹,夜色太濃看不真切,但是鼻尖的鐵鏽味卻可以告訴他人,這些棕黑色的痕迹,是血。
姜福順的小厮不見了,隻留了一隻鞋在地兒上,附近還有血的痕迹。
“福貴兒……福貴兒?”恐懼像蜘蛛網,包裹住了吳氏的整個腦海,然後一點一點的收緊,她一腳踢開那隻布鞋,從最開始的喃喃自語,終變成了尖叫:“福貴兒!死人了!死人了!來人呐!”
此時,卻有一聲詢問,從吳氏的身後傳來。
“你是在……找人麼……”那聲音一會兒遠,一會兒近,啞的像是生鏽了的鐵鋸,在鐵闆上不停的來回摩擦,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音,根本就不像是人的嗓子可以發出來的。
吳氏猛地一擡頭,就看到一張青灰色的大臉正與她面靠面,上半張臉被灰色的枯發覆蓋,鼻子和嘴的地方,隻剩下兩個窟窿眼兒,穿着一身破破爛爛的白色長袍,露在外面的手掌遍布青筋,赫然就是剛剛窗前的白影兒,隻是現在露出全貌來,比剛剛要更可怖幾倍。
吳氏吓傻了,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一樣,她跌坐在地上,有黃黃的液體從她身下流出,還冒着熱氣,而吳氏卻渾不自知,充滿恐懼地問道:“你、你……是老太爺?”
那白衣的人影兒卻發出了難聽嘶啞的淺笑聲,伸出一雙枯瘦的手,撩開了遮擋在臉上的枯發,露出一張可怖的臉龐,那額頭上有一塊圓形胎記,更顯得面目驚悚。
“猜錯了……再猜猜……”
此時,尋聲而來的姜福順,第一眼便看到了立于門口的白影兒,腳下踉跄,一下子跌在地上,不偏不倚,正好是那攤蔓延出的黃色液體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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