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他畫的嗎?姬辭覺得有些心酸,他用手指輕輕拂過畫像,有些是自己在祭台上的樣子,有的是自己遇見他的時候和他說話的樣子,還有些是雲深自己想象的,自己看書,寫字,睡覺的時候的模樣。每一幅畫都像是傾注了無比濃烈的感情,每一筆都那樣的細緻。
姬辭回頭去看雲深,就見他正坐在畫闆前一筆一筆的認真地畫着,而此時他正在描繪的,是自己的眼睛。
姬辭靜靜地站在他身後,看自己的模樣慢慢出現在畫紙上,看雲深認真的寫下“遲遲”兩個字,又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才放下筆。
他看着雲深的表情,見他像是在喃喃自語一般,從口型分辨,他說的是——遲遲。
為什麼要叫我遲遲呢?是因為遲了一步,還是因為遲來的遇見?
這時,四周的景象突然旋轉起來,姬辭看向雲深,就發現他的樣子正變得模糊。姬辭下意識的想要開口叫他,但是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他就是像一個靜默的旁觀者,無法傾聽,無法言語。
旋轉停止後,姬辭發現自己也是在一個畫室裡,畫室的每個角落依然放滿了自己的畫像,數量比剛才明顯要多了很多。整個畫室纖塵不染,也沒有人。
姬辭從畫室裡出來,就發現這裡已經不是南樓了,而是他熟悉的另外一個地方,克洛斯蘭家族的城堡。
雲深已經回佛羅倫薩了嗎?姬辭“走”在長廊裡,四面的畫像都沒有改變,和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他沿着旋轉樓梯下樓的時候就看見喬凡尼和克萊爾還有塞缪爾都在,但是奇怪的是,喬凡尼的頭發都白了,臉上布滿了皺紋,而克萊爾和塞缪爾也不再年輕。
是已經過了很久了吧,姬辭思考。他看了看大大的座鐘,發現上面顯示已經是大約二十年後了。姬辭算了算,上一世的這個時候自己舉行了第三次祭祀,死在了祭台上。那現在深深應該已經三十多歲了,那這樣算來克萊爾差不多五十歲了,怪不得他們都老了。
想着擡起自己的手,因為這是夢境,所以自己一切都沒有改變,還是十幾歲少年的模樣。
姬辭突然在想,要是自己永遠都隻能保持這樣的樣子怎麼辦?在一旁看着認識的人漸漸變老,然後死亡。而自己永遠都是年輕的模樣,忽略時光的穿梭。
姬辭心裡突然湧起莫名的慌亂,開始滿屋子地尋找雲深,既然自己突然出現在這裡,雲深肯定也在才對。挨着城堡一間一間的找,終于又在自己最開始出現的畫室找到了他。
三十多歲的雲深看起來非常的成熟内斂,時間像是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隻有翡翠色的眼睛因為歲月的沉澱而異常深邃,他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襯衣,白玉的袖扣别在袖口上,沉靜而潇灑。他身材挺拔,有一種曆經世事的滄桑感,這樣的氣質讓他有一種驚人的吸引力。
他看着畫像上的姬辭,表情帶着淺淺的溫柔。姬辭站了一會兒,直接坐在地上,用手撐着臉,認真地看着雲深的樣子。
現在多看一會,牢牢記住他的樣子,這一世自己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三十多歲呢。要是都記不得深深變成老男人的時候的模樣,肯定會非常的遺憾的。
就在這個時候,雲深突然走到牆邊放着的雕花桃木櫃,從一邊的抽屜裡拿出了一把手槍。
姬辭猛地站起身,深深他是要幹什麼?
突然想起文鳐魚告訴他的事情,雲深上輩子死于自殺,無嗣。
自己是來到了上一世深深準備自殺的時候嗎?姬辭看着雲深拿着手槍,對着自己的畫像說着什麼,像是在笑,但是又滿眼的悲傷。像是碧綠的海面逐漸被黑色的海浪覆蓋,不見光亮。
姬辭站在他的面前,但是雲深看不見他。他很想說深深你不要死,不要這樣。但是他隻是一個虛影,根本就無法開口……
他隻能無力的站在一旁,眼睜睜地看着雲深裝上消音器,拉開保險,舉起手槍對着自己的心髒。像是獻祭一般,表情竟然有一些解脫與放松。
姬辭走過去,伸出正在顫抖的手觸碰到了雲深的臉。突然,雲深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拿槍的手突然垂下,用另一隻手碰了碰姬辭剛剛觸摸的地方,随後有些震驚的開始四處尋找,口裡喊着一個名字。
但是最後,他失望了。苦笑了一下,雲深毫不猶豫地擡起了手。
這一幕就像是無比緩慢的鏡頭,姬辭清晰地看着子彈從雲深的後背飛了出來,帶起無數的血流飛濺。一滴一滴的鮮血落到了地上,像凋零的桃花。雲深緩緩地倒在了地上,鮮血不斷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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