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站住。他也一頓,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怎麼了?”
“沒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的觸動那麼大。既然他願意,那我任他選擇,是走是留,我都不再強求。唯一我能确定的是,即便他選擇離開,我也不可能挽留,更不可能再去找他。
我本來以為他隻是一時心血來潮,但是随着時間慢慢過去,他在這裡已經呆了将近半年,除了最初的兩個月他忙的腳不沾地之外,後來的時間就好了很多。唯一不變的是不管他有多麼忙,隻要他離開公司,第一件事就是來到我的小店裡幫忙。
我也開始慢慢習慣了他的存在,但也隻是習慣而已,彼此之間,或者可以說我跟他之間的交流少的可憐。但是他依然有幹不完的盡頭,如果是他的競争對手或者家人朋友看到他那麼殷勤的在小小的食館收盤子擦桌子,用簽了無數文件和合同的手切菜,肯定目瞪口呆到眼珠子瞪出來。
閑下來的時候我就坐在一邊,看着他興緻勃勃的研究什麼新的食譜。他經常抱怨我吃的少,于是決定自己練習做菜,他的原話就是:興許做的好吃你自然而然的就吃的多了。對此我一言不發,但是卻不能打消他的積極性。隻是他做的東西我一次也沒碰過。
結果隻有他黯然的看着自己吃掉,再勉強笑着說做的不好吃還好是自己吃了,下次一定做的比這次好。
我的心忽然一痛。
一年過去,我對他的态度依舊不冷不淡,他卻比之前對我更加上心,我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了,他有了我家的鑰匙,從此不管第二天是什麼天氣,或者他開會回來多晚,早上一定會做好早飯放在微波爐裡。
而我也開始吃他做的東西,他從第一次的驚喜變成随後的再接再厲。
生活好像恢複了平靜,一切也步入了正軌,那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來電顯示明明是沈清裴的号碼,電話裡的人卻不是沈清裴。
是醫院打來的。告訴我手機的主人搶救無效,請家人過去一趟。我記不清楚自己是挂斷電話,又是怎麼來到醫院的。我隻記得停屍房裡的那具冰冷的身體,明明前不久還是那麼鮮活,現在卻連溫度都不剩下。
他的臉色一片灰敗,血迹沾染了滿頭滿臉,額頭上垂下來的頭發已經被血色結成一縷一縷的,我不忍再看,覺得現在死去的人也許是我。
一旁的護士似乎早已習以為常,隻安慰了一句“請節哀”就沉默的呆在一旁了,是了,她們在這裡生死循環的地方呆了太多,早已敬畏且習慣生命的逝去。
我拿起旁邊一堆沾染着血迹的外套和袋子,外套早就一片血污,袋子裡裝着的是我喜歡的手工餅幹,我記得,他早晨的時候還在開心的講述他親手烘焙的餅幹,并告訴我下班會給我帶回來。我不敢再去看他他閉上的眼睛,沉痛到哭不出來。我哆哆嗦嗦的拿起他的手機。屏幕碎了一角,卻照樣能夠清晰的看到他的屏保——上面的人是我,大概是在我不經意間拍到的,裡面的我不知道在看什麼,而他卻将這張照片存留下來當成屏保一直看着。屏幕不太靈光,我想點開他家人的電話,卻點開了通話記錄,我清清楚楚的看到我的手機号碼上面的備注是寶貝。
從來沒有覺得這兩個字是如此的刺眼,簡直就像兩把刀子狠狠的紮在我的心裡,我原本以為我的心裡一直怨着他,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其實我是渴望他的,渴望他的愛與溫暖,渴望他能真的陪我到老。
一切都晚了,我沒有等到自己放下過去。他卻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後來的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是過得渾渾噩噩,他的父母沒有報複我,最後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就像大傷元氣的老人。我将沈清裴留給我的東西全部還給他的父母,但是他的父母卻沒有接受。
消沉了許久之後,我又開始拼命讓自己忙碌起來。我常常看着來來往往的人,我不懂他們要去什麼地方,但卻明白我這輩子已經不再想要去任何地方。我知道,我的心裡就是一座監牢,裡面裝着沈清裴,和我的愛。
一度風雨過去,那個一腔孤勇的少年也許隻能停在回憶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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