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規矩
小柳氏不熟悉鳳安悅,可憑借着這些年在京城的貴婦圈子裡頭周旋出來的經驗,十分得體的微笑道:“郡主這話說得,倒是顯得妾身冒昧了。妾身此來,已經是打擾了。自然是客随主便。加上天氣炎熱,用膳胃口不大好,也是有的。照妾身說來,也還是郡主身邊的人,伺候郡主顯得格外用心幾分。這小分量的,一來呢,是預備着,若有郡主不喜歡的,起碼也有其他備用。雖說一樣不多,但是加起來,也就夠了。隻是這份用心,倒是十分難得的。慢說妾身沒瞧見過了,就是聽,那也是沒聽見過的。可見,郡主待身邊的人是極好的,才能讓身邊的人如此用心的伺候着。”
小柳氏一面說,一面仔細觀察鳳安悅的神色,瞧着她面色上并無不悅,且帶了幾分淺淡的笑意,這才一口氣的将自己心頭所想說了出來,神色中還帶了幾分邀功的樣子,倒是讓人覺得好笑。
隻是鳳安悅心頭還是存了幾分疑慮。
從前在莊子上,和這位小柳氏也是有幾分交鋒的。
總覺得此人心狠手辣,做事果決,手段頗多。
可之前在大門口的鬧劇,加上今兒的表現,和之前的表現,可謂是判若兩人了。
這謹小慎微的模樣,倒是真真讓鳳安悅心頭疑惑。
青雀含笑道:“多謝二夫人誇獎。二夫人說的不錯,我家郡主對人最是溫柔和善的了。隻不過,我家郡主向來恩怨分明。别人如何對她,她就如何對别人。像二夫人今日如此和善的對郡主,我們郡主也會和善的對二夫人的。”
青雀模樣原本長得就十分可愛,加上到了夜裡,青雀的眼睛就不大好,因而到了夜裡,青雀的眼睛就瞪得格外大,瞧着倒是有幾分軟乎乎的撒嬌模樣。
青雀的言下之意,小柳氏聽得明白,忙起身道:“郡主……”
還沒正經八百開口,鳳安悅就笑道:“二嬸難得來我鳳來儀一趟,有什麼話,用過晚膳再說吧。”
鳳安悅說完,便是安靜的用膳了。
夏嬷嬷提着銀筷子,親自在邊上伺候着。
全程鴉雀無聲。
青雀等丫頭的呼吸聲,在這會子都輕柔了許多。
突然的安靜,讓小柳氏心頭十分意外。
鳳安悅這種言出法随的本事,更是讓小柳氏心頭提高了警惕。
果然,不能小看了鳳安悅。
瞧着像是沒啥規矩的。
可這時時處處都彰顯着她這裡的規矩。
一頓飯,瞧着是幾十分精緻,鳳安悅進得還不錯。
小柳氏卻沒吃出啥滋味兒來,雖不至于味同嚼蠟,卻多有幾分囫囵吞棗。
她用膳的速度,向來比尋常人慢一些。
在鳳安悅放下湯勺,邊上的小丫頭捧上漱口的茶水的那一瞬,小柳氏也馬上放下了湯勺,學着鳳安悅的樣子漱口,淨手。
很快,就有丫頭魚貫而出,将桌面撤幹淨了。
鳳安悅拿了一柄缂絲扇子,輕輕的搖着,笑道:“花廳已經備好了茶水點心,勞二嬸移步?”
小柳氏忙起身:“是,妾身此來,原就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和郡主商談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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