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一直都覺得,認識阿浔,得到阿浔的愛,嫁給阿浔,若是這三件事我都能完成,我的這一生就圓滿了。可中蛇毒前我隻做到了前兩件,故而心裡始終有所牽挂,便就生了執念。可如今我和他成親了,我為他披上了鳳冠霞帔,與他拜了天地高堂,我便覺得,我這一生都沒有遺憾了。”
“你就不想與他白首偕老嗎?”紫愉問道,心裡卻隐隐有些不忍。
離歌默了默,聲音忽然變得輕快起來,帶着莫名的天真:“我和他都是妖,并不是真正的凡人,白首偕老太長了,總有一天我們可能就會厭倦了彼此,倒不如在最相愛的時候死去,将這份感情久久長長地留下來。”
“我答應你。”紫愉不願意再聽離歌說下去,快步往屋外走去,“我會将我的一抹魂識放在晖浔身上,到時屋裡發生的一切我都會知道。”
紫愉實在是不願意再聽下去,留下這句話後便大步離開了房間。可饒是如此,離歌最後那句輕歎還是落入了她的耳裡,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離歌說:“白首偕老,真好,可我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紫愉出來後未多久晖浔便準備辭去幾人回屋,因為大家都知道晖浔和離歌的情況,所以并沒有多糾纏,也紛紛離開了房子。
晖浔再衆人離開後并沒有很快的回房間,他站在紅錦簾外,一手抓上紅簾卻并不拉開,微微歪着頭似是在思考,過了許久許久才出聲:“阿離,是你,你在對嗎?”
屋内離歌聞聲輕輕回應道:“嗯,是我,我在。”
離歌的聲音不大,可紫愉卻分明察覺到了聲音裡帶了幾分虛弱,隻是沉浸在歡喜裡的晖浔并沒有注意到。
他隻是在離歌應下後,面上漾開淺淺笑容,拉開紅簾快步走了進去。
屋内床旁的桌上,一對龍鳳燭初初燒了半截,大抵是因為晖浔走進來步子有些快,帶起了細細的風吹得燭光搖曳。
因着門窗都挂有厚厚的紅綢長簾,故而雖是下午,屋裡卻昏暗若夜,隻有那雙燭所照亮的一小片天地裡,彌漫着喜意。
晖浔過去後并沒急着挑開離歌頭上的帕子,而是先取了桌上的燭,借了火将屋内的燭一一點亮,在一片暖色的光裡,他拿起桌上的喜秤,在離歌身旁坐下。
“阿離,那日在大漠,我喊了你很久,你沒有理我。”晖浔的聲音微微有些哽咽,他小心地伸出一隻手扯着離歌的袖子,委屈地似是得不到糖的小孩,“可沒關系,以後,你再也不許不理我了。”
不知道為什麼,紫愉忽然就有些不想看下去了。她想起了從前在話本子裡看過的一句話,叫“癡情者死”。
紫愉不知道離歌算不算是癡情者,可她知道,晖浔确确實實就是癡情者。
燭光熠熠裡,晖浔握喜秤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他目不轉睛地看着面前一身紅嫁衣的離歌,低低地喚了一聲又一聲“阿離”。
離歌不厭其煩一聲聲應下,而晖浔的眼神便在這一聲聲裡愈加閃閃發光,簡短的幾個字裡摻着百轉千回的情意:“阿離,我們成親了。”
“嗯,阿浔,我們成親了。”離歌低聲回道,溫柔又乖巧,卻沒有半分喜意。
至少紫愉覺得,那聲音裡沒有半分喜意。紫愉雖然不知道别的新嫁娘會用什麼樣的聲音和自己的夫婿說話,卻也知道,離歌聲音裡的情緒,不會是一個嫁給心上人時會有的情緒。
可是晖浔并沒有發現什麼,他隻是歡喜着将手中的喜秤一點點舉起,起手替離歌揭開了喜帕。
雍容華貴的鳳冠之下,離歌面白如雪,烏發如墨,一雙杏眼被昏黃的燭光熏得濕漉漉,映着眼角的绯色紅鱗,清純又妖娆。
離歌微微擡着頭,看着面前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的晖浔,蓦地輕笑出聲,笑着笑着她的聲音忽然就哽咽了起來:“阿浔,無論如何,你都要記住,離歌此生隻對晖浔不離不棄,山河天地永以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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