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為什麼那麼關心她?”高珩問。
穆憶羅搖頭:“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你該告訴我一些有關她的事,也許你心裡會好受些,我心裡也會好受些……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她想起《大明宮詞》裡太平公主和驸馬薛紹的故事。
“從前有一位公主,她的号叫做太平,那我們就叫她太平公主。太平公主在上元節的時候和自己的女伴韋氏偷偷出宮去玩,結果一不小心和韋氏走散了,她心裡着急啊,逢人就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孩子,大概這麼高?”穆憶羅邊講邊比劃,“當時街上賞燈的遊人大都戴着面具,太平就專挑和韋氏衣飾相近的人,一一揭開他們的面具來看。第一個不是,第二個還不是……”
高珩聽的認真。
“也許就是緣分啊,當她揭開一位公子臉上的昆侖奴面具時,他對她笑着,問她,我可是你要找的人?自此他的眉眼,他臉上的笑渦,就成了太平心頭的朱砂痣和床前的白月光,她被他深深地迷住了,她認定這就是她一生将要托付的人,她要嫁給他!那位公子名叫薛紹。”
“可太平不知道,她喜歡的人早已娶了自己的青梅為妻,而且妻子已經身懷六甲。太平的母親,也就是權傾朝野的皇後娘娘,她為了成全女兒的願望,就逼迫薛紹娶她為妻,并賜薛紹的妻子自盡。他們的婚禮十分隆重,照明的火把燒焦了沿途的樹木,隻為了讓寬大的婚車通過,皇帝和皇後甚至還不惜拆毀了有阻礙的縣城圍牆。可憐帶着滿心期待去嫁薛紹的太平,本以為找到了愛情,本以為找到了可以托付終生的男子,本以為揭開蓋頭看到的是滿心歡喜的新郎官,可是她沒想到她朝思暮念的男子卻滿臉的怒火與怨恨,他恨喜帳中這個身份高貴的公主,為什麼要毀了他原本美滿的婚姻……”
高珩靜默不語。
穆憶羅接着說:“薛紹并未遵從帝後的旨意讓自己的妻子自盡,但是他的妻子還是死于難産,于是喪妻的薛紹對太平的态度無時無刻不充滿着冷淡與折磨,可想而知,他們婚後的生活十分不幸,可憐的太平卻連自己錯在哪裡都不得而知。”
“我知道太平可憐,但是薛紹的痛苦卻是喪妻之痛。他發洩,他折磨都是情有可原,我很能理解……我雖不是太平公主,你也不是薛紹,但畢竟我做了差不多的事,所以我覺得……”
雖然,她記得武後曾召薛紹入宮,訓誡他說,一個男人如果他以折磨一個女人的方式來緬懷另一個女人,那他連這世上最刻薄的婦人都不如。
高珩笑了,拈着茶杯觀察上面繁複的花紋:“所以你覺得我該時時對你提起她,時時表達我對她的關心與深愛,這樣你心裡的痛苦就會消減是嗎?”
穆憶羅道:“是。”
“是我對不起你在先,我逼着你娶了我,又逼着你休掉我。所以我該受這樣的懲罰。”
他輕飄飄說了一句:“可這樣的懲罰,前提是你愛我……”
她怔住,他說的沒錯,若不愛他,聽他深情款款講另一個女人的故事,是絲毫沒有痛感的。
高珩道:“就算我要祭奠她也隻在我自己心裡,所以無需折磨誰來做祭品。”
穆憶羅望着他漆黑幽深的瞳孔,他不是薛紹,他不是刻薄的婦人。
“你知道你現在是在折磨我嗎?”高珩目光變得空洞,“作為我的妻子,卻真心誠意地懇求我向你講述另外一個女人的故事。”
他笑:“這樣折磨我會讓你産生一點愧疚嗎?萋萋……”
“我不懂你的意思。”
“那是就不會,那我就告訴你我和她的事情……”
“你來。”高珩起身将她帶入内室,掀開搖曳的珠簾穆憶羅看到牆上的畫像,畫中人身着碧藍色的交領短襖,領子上有雪白的銀鼠皮出鋒,她正對着一盤棋凝眉思考,她的眼睛很複雜,有滿滿的自信有憂愁也有恐懼。
高珩指着畫中人向她道:“她就是四娘,我從安江回到長安時對她的容貌記得還很深刻,就畫了這幅畫。”
“榆慕谷之戰,我身負重傷,幸得江南名醫相邀才得以保命,也是因為這個契機我才有幸與她結識。”
穆憶羅疑惑:“你身負重傷?可我聽說你是不想娶昌平公主,就墜馬了,是休養期間去南方遊山玩水才結實的四娘啊。”
高珩笑她傻:“你又信了?對外說是墜馬不假,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要是人人都知道我快死了,不知道徒生多少事端。可是怎麼傳成這樣?”
穆憶羅心“嘁”一聲,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高珩道:“昌平比起永安,有過之而無不及。馬球蹴鞠巾帼不讓須眉!就是……就是脾氣略差,對待婚姻略微随性了點,我拿她當朋友,母親不太中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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