桁帝看到了,幾要攔她,之前的憤怒跟辱罵都煙消雲散,隻剩下了進退不得的迷茫。
他也想起了一件事。
那年,他已然知曉他的父君忌憚他親近涼王,又唯恐周奚兩家為涼王一脈震怒而悖逆他,既做好了廢太子的準備,後來當面辱罵過他。
你以為你是誰??若非孤之子,你連民間勾欄的賤奴都不如。
孤給你的,也能收回!
他那天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再後來,他見那人生兒育女,在花園偶見,他心生怯弱,終忍不住過去問她過得如何。
其實密探都說過,但他還是想問問。
隻想聽她說一句:還好。
可是她看着他,眼神陌生,退了兩步,以另一個陌生的名字自稱,告知一句:陛下,沒了那個姓那個名字,她既不再是那個人了。
苟活于世,焉能自如?
不過是皮囊之續存,她連兩個孩子都隻當是奚家的傳承,從未想過涼王
她自認為:微生琬琰已死,此間任何血脈都不再是微生。
她走了,像是一縷風,他站在花園,卻如在萬丈空樓。
她走的時候說:陛下,你我此生不複相見。
那時,她剛要去攏城,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找誰,可能是找那個微生大哥的遺子嗎?
他沒法幫忙,怯弱得很。
然後還是再見了,他貼着棺,才發現棺椁上雕着的是紅焱之花。
如她前半生。
赤焰紅顔,光輝奪目,恣情縱意,後,活在人間亦如自焚。
終湮滅。
“你也不必成為誰,這世上,誰又能一直是自己呢?”
他細細看着她好一會,仿佛在她身上的影子,最後恍然:她像她,但半點不像自己。
真好,幸好自己不配。
幸好,她像的都是她。
又好可惜
他垂下頭,喪氣迷茫,轉過身,扶着牆慢慢走上暗牢階梯,每一步都像是在踐踏自己的身份。
為君之太子,為國師之愛徒,為王帥之信侄,為琬琰之少年郎。
他都不配。
“錯認這些年,一千三百六十場棋局博弈,君臣父子女,未得一
位,終散場。”
“從今之後,你我不必相見。”
這是韓冬冬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後來帝王走後,他探頭往内。
見那人孤身而立,姿态半損,玲珑若隐,神情若冷若茫,似神似魔的,也不知道想到什麼?
低低一句。
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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