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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會不會是鄰村别的水電站……&rdo;&ldo;這……沒有吧，我們的電專賣給國家電網，發多少都買，不搶銷路……&rdo;李雲生神情一動，&ldo;王村倒也有個水電站‐‐我知道王志清那個小王八羔子在裡頭幹，去年他二表弟被金生的遠方外甥撞斷了腿‐‐&rdo;離譜的聯想，但李雲生已做出突破，劉瑕露出八卦的表情，&ldo;我聽說王村和你們李家村關系特别緊張……&rdo;&ldo;那還用說？&rdo;李雲生的話匣子打開了，&ldo;幾百年了打來打去，我太叔祖就是死在王村人手裡，現在叫做是文明了，小姑娘，我們在鎮上讀高中的時候，看到王村人就打，打到他們退學為止‐‐争水！我們在鎮上打，他們在田裡打，就是這樣打過來的！要不是這十幾年種田的人少了，到夏天還要打！以前和王村人結親那都是尴尬，兩村打起來你幫哪家？說王村有個小媳婦，兩村打群架，丈夫把老丈人胳膊砍了，回來她就上了吊……就是前幾年還打過一次，出好幾條人命，警察來關了十多個才壓下來。&rdo;這就是村支書所謂的&lso;村裡一直都很平靜&rso;，劉瑕并不詫異，&ldo;前幾年，這事我怎麼沒聽說？&rdo;&ldo;噢，說是前幾年，其實也是好多年以前了，&rdo;李雲生屈指算算，也笑了，&ldo;你看人上了年紀就不愛把時間說大，都往小了說，算算……那也是咱們上高中時候的事了，那時候我們在鎮上沒趕上，不然都說不定被抓進去，當時進去好幾個人都判了無期，算算時間，最近也都出來了。&rdo;按照現行的減刑制度，在監獄裡隻要不出岔子，無期都能轉二十年，再有積分立功，打點關系，按部就班地減刑，十幾年也都能出來，時間是對得上的。劉瑕點點頭，若有所思，&ldo;十幾年出來，變化太大了，說是一輩子都毀了也沒錯……&rdo;&ldo;啊，你是說！&rdo;李雲生一拍桌子，激動起來了，&ldo;沒錯，沒錯，王志清一個堂叔就是那時候進去的，他這個人我最了解‐‐以前讀高中他就是被我揍回去的，那怎麼說來着？賊眉鼠眼，看着就來氣！一開始還不想搭理，他怎麼你知道嗎？偷偷溜進食堂，往我們的飯盒裡撒尿！那以後看到一次就揍一次，那時候學校條件不好，還是旱廁，我和金生一起，把他扔到糞坑裡去，肯定是他沒錯，這證據都是全的‐‐他出來以後和王志清一唠嗑，就來炸電站來了，這是要把我們李家村給滅了他才罷休啊！&rdo;他站起來來回走了幾步，肩膀晃動得更厲害了，也不理劉瑕，絲毫沒有請求青天做主的意思，掏出手機就撥出去，&ldo;喂，叔，和你說個事‐‐&rdo;一場全新的火拼，似乎轉眼就要被醞釀出來，劉瑕感到輕微的啼笑皆非，她說，&ldo;李哥‐‐&rdo;&lso;砰&rso;的一聲，門被推開了，祈年玉氣喘籲籲地出現在門口。&ldo;劉姐，&rdo;他扶着膝蓋一邊喘氣一邊使眼色，&ldo;這有點急事得請你來一下‐‐&rdo;劉瑕看了攝像頭一眼，暗自希望沈欽能為她派來另一個幹将控制局勢‐‐至少控制住李雲生的手機，她和祈年玉一起往外走，&ldo;出什麼事了？景雲呢？&rdo;她回頭看看李雲生，見他不再打電話，而是專注地狂按手機，不禁又是一陣頭疼，&ldo;不，張局呢？最好由他出面才穩妥‐‐你們看到錄像沒？李雲生提到的那個嫌疑人‐‐&rdo;她的疑問，終結于祈年玉的一握‐‐這個素來對她畢恭畢敬的小年輕，就像是根本沒聽見她的問話一樣，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往前趕去，很明顯，是嫌她現在的步速過慢了……能出什麼事？劉瑕有點納悶，她加快腳步和祈年玉并肩而行，很快就回到了辦公室裡‐‐屋内極為嘈雜，一群人亂糟糟地圍在角落裡，高頻的尖叫聲從人群中傳出，還有女聲在喊，&ldo;醫生，醫生來了沒有，來個人控制一下他‐‐&rdo;在這一瞬間，時間流速似乎都因此變慢，她的心跳放到極大，砰地一聲悶響，像是心撞在胸腔裡，傳遞出陣陣冰冷的悸動和疼痛，伴随着放慢扭曲後的高頻音效‐‐男聲的尖叫，在如此的慢速下幾乎有些詩意‐‐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擠進人群，喝令所有人退開的，劉瑕猜想她的語氣不會太客氣，因為鄭警察臉上又浮現出受驚的表情，但這些都隻是注意力餘裕本能分析到的細節，她根本無暇細思，現在，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沈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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