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害怕柯嶼再一次離開他。
晚上睡覺的時候,柯嶼道:“我今晚想一個人睡。”
任修平心中不妙的預感愈發強烈,但他還是笑着回答:“好。”
他沒有如柯嶼所想象的睡在客房,而是在沙發上坐了一夜,意料之中逮住了準備悄悄出門的柯嶼。他本來可以開口留住他,但話到了嘴邊,卻開不了口。
柯嶼是自由的。從來都是。
于是他眼睜睜地看着柯嶼離開房子,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發現沙發上的人是醒着的。
到達任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柯嶼想着家裡人應該都已經睡了,沒有通知任何人,輕手輕腳地進了花園。才剛進來,突然聽到一聲質問:“誰?”
柯嶼一愣,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醒着。他轉過頭去,發現發聲的人居然是自己的母親。
“小嶼?”柯母也愣了,似乎是沒有想到柯嶼居然這個時候過來。
柯嶼低着頭,像是做錯事一般站在她的面前。
柯母定了定神,确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後,問道:“任修平呢?”
“我偷偷跑回來的。”
“為什麼?他對你不好?”柯母皺眉。
柯嶼連連否認,道:“沒有對我不好,隻是……隻是我想你了。”
柯母更加狐疑。她知道這個兒子繼承了自己執拗的天性,不撞南牆不回頭,哪怕撞了南牆也不一定回頭。他好不容易才再一次和任修平在一起,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就算再忤逆,她也不能不管不顧。
“沒什麼,”柯嶼聲音沙啞,“隻是……隻是覺得對不起你。當年的事……”
柯母渾身一震,沒有想到自己最難以啟齒的往事還是讓兒子知道了。但隻是一瞬,她很快就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沒什麼對不起的,你回去吧。”
柯嶼心髒一緊,心想他果然做得太過分了,才導緻媽媽不肯原諒他。
“回去吧,告訴任修平,有時間媽想和他談談。”
柯嶼猛地擡頭,又驚又喜地看着母親:“媽你剛才說。”
柯母卻隻是輕輕“嗯”了一聲。柯嶼說得對,任修平畢竟無辜,何況自己兒子一顆心都系在他身上,而自己的一顆心都系在兒子身上。
她能理解柯嶼的固執,因為自己和他一樣固執。她能用二十年的時間策劃複仇,柯嶼也能用二十年的時間沉浸在失去愛情的悲傷當中。
這真的是她想看到的嗎?她扪心自問,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柯嶼生怕夜長夢多,迫不及待地和母親告了别,重新回到了兩個人的公寓。打開門的時候,他驚訝地發現任修平睡在沙發上,眉頭緊皺,就像是任父去世那一天。
他輕輕走近任修平,在他口中聽到了熟悉的台詞。
“我的神,為何背棄我?”
柯嶼心中一酸,蹲下|身拿起他的一隻手,輕聲道:“抱歉,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一生一世。”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知道為什麼會有隕石遁這種東西了……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沒有大綱真的很要命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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