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這麼輕易就上鈎了啊。
但下一刻,陳老闆卻站直了身體,繃着臉看向她,雙眼幽深得像一汪深淵。
陳燈的手心已經浸出了細密的汗水,臉上卻依然是面不改色的模樣:“陳老闆,我把自己記得的都寫上去了,有什麼問題嗎?”
“你照着這上邊的修煉法訣念出聲來,練給我看看。”話雖如此,他卻并沒有把那卷紙重新還給陳燈的意思,顯然是要她按照自己的記憶做出示範了。
這個老狐狸。
高手過招,招招緻命。
陳燈慶幸自己留了個心眼,寫下的每個字的順序,她都大緻是有印象的,但是,沒有誰能保證自己的記憶力絕對不出錯,而且還是在有正确版本做參照的情況下。
陳老闆往四周環視了一圈,随手指了個守在門口的黑袍人,勾手喊他過來:“你,過來!”
他拎着那個活生生的人,甩給陳燈,微笑道:“來,就用這個當原材料,把他的生魂與軀殼分離開。”
那個黑袍人明明害怕得拼命戰栗起來,卻還是蜷縮着跪倒在原地,半天不敢擡起頭。
陳燈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别怕。”
她回頭看向陳老闆,故作沉思道:“生魂出竅後,極其容易被環境腐蝕而回不到原來的軀殼中,不知道陳老闆有沒有什麼解決辦法?”
“那就别回去了!”陳老闆渾然不在意地擺擺手,絲毫不覺得現在匍匐在自己腳下的這個,是個活生生的人,“剛好讓我看看,用生魂驅使木偶,是不是真的比死魂的效果好。”
陳燈看不清那個黑袍男的表情,卻不難從他因為用力而扣入泥土裡的指尖,和起伏的胸膛上,看出他心底的憤恨。
這就夠了,她可不是什麼聖母。
陳燈沖陳老闆颔首示意後,便照着自己的記憶,朗聲念出那些亂編的字眼,手腕卻是不動聲色地抖了抖,一根銀針沒入了她的指尖。
良久後,陳燈終于把掌心貼在了黑袍人的頭頂,在他的太陽穴上磨蹭了一下。
他開始瘋狂地痙攣起來,然後快速癱軟下去,成了一灘泥。
陳老闆狐疑地上前一步,摸了摸他的鼻息,雙眼一亮:“有呼吸,是活的,他的魂魄呢?”
“就在那裡,您看不見嗎?”陳燈故作吃驚地看他一眼,然後恍然大悟一般,“我知道了,生魂膽子小,定然是逃竄開了。”
陳老闆臉上陡然一沉,幾步上前,扼住陳燈脖子,死死地收緊:“你耍我呢?”
陳燈再也無計可施了,在心底怒罵江緒還不露面時,卻從餘光裡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那個消失已久的小人偶。
小人偶踉踉跄跄地朝他們跑過來,似乎是想來解救陳燈,然而下一秒,它發出的聲音,卻讓陳老闆和陳燈兩個人同時怔愣住了。
“大人!”居然是地上那個黑袍人的聲音。
要不是陳燈清楚自己并沒有施什麼“回生”術,她幾乎都要信了小人偶的軀殼裡,真的裝的是黑袍人的魂魄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老闆拎起小人偶,發出一聲不可思議的驚歎。
小人偶跟成了精似的,對上陳老闆的那一刹那,猛地一個瑟縮,急急忙忙地跪了下去,依然是那個黑袍人的聲音:“大人……大人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變成這樣了……”
門口,吳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适時地站出來,笑眯眯地開口:“老闆,這木偶人是我最新雕刻的,還沒來得及裝死魂呢。”
心底再驚濤駭浪,陳燈面上卻絲毫不露怯意。
她把小人偶解救過來,把那沓紙遞給陳老闆,露出無害的笑容:“老闆不妨親自試一試。”
陳老闆雖然心底仍裝着幾分警惕,卻遠遠不敵夢寐以求的功法擺在自己面前的誘惑,他竭力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激動,接過“功法”,冷着臉朝吳臨囑咐道:“給我找些茶具過來,三日後的壽辰前,我就在這裡住下了,陳小姑娘伺候着就行。”
陳燈緩緩露出一抹死亡微笑:“好的。”
讓陳老闆徹底陷入了魔怔中,陳燈等了一天一夜。
她遠遠地觀望着大口吐血,身體急劇皺縮長出裂紋又複原,卻還在混混沌沌地喊着“周而複始,生生不息”的中年男人,面無表情地把手裡的茶潑到他臉上。
陳燈扔開茶杯,甩了甩酸軟的手腕,悠悠地拔出腰間的匕首對着陳老闆的脖子比劃了一下,似乎是找到了滿意的位置,才重新收了回去。
她抽了張寫滿字迹的紙,慢慢把匕首鞘上的灰塵擦幹淨,下一秒,刀刃出鞘,陳燈整個人驟然淩厲起來,就在那把匕首準确無誤地插入陳老闆脖子的那一刻,他突然瞪大眼睛,徹底清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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