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暫時沒有。”他說:“師傅,我要靈光一閃了我馬上告訴你。”
明恕笑了聲,“你去剃個光頭,說不定馬上就能靈光一閃。”
“那怎麼行?”方遠航十分珍惜地拍拍自己的額角,據說刑警當久了,發際線就堪憂,他現在頭發還相當濃密,剃什麼都不能剃頭發,“局裡有規定的,不能剃光頭。”
易飛說:“小明跟你開玩笑。”
明恕拿起文件,在桌上敲了敲,“行了,暫時按這條思路先走着,時間耽誤不起,把偵查的重點放在李兆豐身上。”
·
青江苑居民區。
王隽面容憔悴,但情緒已經不像此前那樣崩潰。她和李兆豐4歲的女兒怯怯地站在卧室門口,懵懂地看着來到自己家中的陌生人,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一步。
她知道自己的爸爸死了,但還無法理解“死了”到底意味着什麼。
“這是我那天捅他的刀。”王隽右手發抖,将水果刀遞到明恕面前,“我還詛咒他,盼着他去死。如果知道他一走,就再也回不來了,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把他留下來。其實……其實我們也有過得很開心的時候。”
明恕将水果刀裝進物證袋,細細觀察幾個房間,最後走進書房,轉身問:“書房平時一般是李兆豐在使用吧?”
王隽抹着淚點頭,“對的,他總說有的工作需要帶回來做,但我觀察過,他待在書房時,幾乎都在打遊戲。”
正在往手上戴乳膠手套的肖滿聞言看了王隽一眼。
因為李兆豐腳掌上的小孔,王隽的作案嫌疑現在基本已經被排除了,可她的言行以及反應仍舊耐人尋味。
前一句話,她還在表達對于丈夫遇害的悲傷,以及沒能阻止丈夫離家的悔恨,後一句話,她又開始抱怨丈夫的不是。
短短幾秒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情感就能産生這麼大的波動。
肖滿輕輕聳了下肩。
身為不婚主義者,他無法理解夫妻之間那種彼此依賴又彼此憎惡的心情。人是最會撒謊的動物,夫妻之間更是如此。
還是證據好,客觀地呈現在那裡,永遠不會對痕檢師說謊。
察覺到肖滿的目光,王隽不太愉快地皺了皺眉,跟在明恕後面進入書房。
明恕沒去管電腦,打開一旁的書櫃,視線在并不多的書籍上掃過。
書櫃占據着一面牆壁,說是書櫃,其實更準确的說法應該是儲物櫃——它由一塊厚實的木闆分為上下兩個部分,下面空間很大,放着數床棉絮,上面一共有四層,最底下一層放的是王隽的教學用書和鍵盤、鼠标等工具,第二層放着遊戲資料冊、各種卡牌、戶外工具書、旅遊圖鑒、體育雜志。
“這些都是李兆豐的東西?”明恕問。
王隽看了一眼,聲音又哽咽了,“是。四層裡我隻占一層,其餘三層都歸他。”
明恕取出一本旅遊圖鑒,随手翻了幾頁。
這不是書店暢銷的那種旅遊類書籍,介紹的也不是大熱景點,而是十分小衆的、沒有被開發的自然風光或者偏僻村寨。
書号倒是有,不是旅遊愛好者自己印刷的,但面向的顯然是個小群體。
“李兆豐喜歡去偏門的地方旅行?”明恕問。
王隽點頭,“兆豐喜歡自己找路線,總是能發現有意思的景點。我當初被他吸引,和他談婚論嫁,就是因為他身上有一種活力。和他在一起,我覺得好像自己都變得年輕了。”
明恕一邊翻看李兆豐的書,一邊聽王隽講述。
“剛結婚時,兆豐帶我去過很多小地方,西南、西北、東北,都不是有名的旅遊勝地,沒有遊客,除了當地人,就隻有我們倆。我當時很慶幸,嫁了一個這麼有意思的人。”
“可是後來,我們有了孩子,我父親又癱瘓在床,家裡的經濟負擔越來越重,我們之間的摩擦也越來越多。”
王隽肩膀顫抖,“寶寶出生後,他再也沒有帶我一起去旅行過,也不再顧家,将我們看做負擔,有空就玩遊戲,一個人到處跑,還私下存了一筆錢。要說恨,我……我确實恨他。”
肖滿越聽越覺得唏噓。王隽比李兆豐年紀大,戀愛和剛結婚時,王隽覺得和李兆豐一起生活,自己也變年輕了,但多年——其實也沒有太多年——的婚姻生活之後,事實大約反了過來,王隽不再覺得自己因為李兆豐而變得年輕,反倒是李兆豐覺得和王隽待在一起,自己在日漸衰老。
婚姻是個不斷互相消耗的過程。肖滿來出個警,就又一次認為,還是孤獨終生好。
可他看了明恕一眼,發現明恕對王隽的話毫無反應。
說起來,他和明恕年齡差不多。早在兩年前,他就被家裡催婚了,這眼看着春節将近,今年春節如果沒有案子的話,就得回家過年,回家過年意味着被全家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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