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聊這個……”唐玉樹低下頭去閃避了林瑯的眼神。
“總是要面對的,人活着是被攆着向前走!所有停在過去的都已經成為了過去的一部分,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青秧若是在天有靈,得知自己成為一塊石頭,絆住她哥哥的腳步無法向前走,你說她會怎麼想?”
“……”林瑯的言辭字字尖銳。唐玉樹萬萬想不到能夠輕易應對得了刀光劍影的自己,卻偏偏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少年的幾句诘問前,無力招架。
唐玉樹的頭低着,眼神藏在眉骨的陰影下,以至于林瑯無法辨識他此刻的情緒。
片刻後,在意識到自己可能又一次觸碰到唐玉樹不容侵犯的底線時,也見唐玉樹默默地站起了身,丢下自己走了出去。
雖然對方的反應也早在預料之中,可林瑯還是沒有足夠時間,來讓自己做好低頭道歉的心裡建設。
唐玉樹的腳步漸遠,最後與外面的笑聲,鬧聲,推杯換盞聲,混成一片。
“……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罷了。”林瑯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他的生活裡本就沒有什麼開店賺錢的打算——每個人想要的東西不一樣,我卻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他身上……和我爹的嘴臉也别無二緻。”
吃喝玩樂的興緻也消散得不知所蹤。
但想着既然錢都花出去了,那索性待會兒吧……此刻即使跟上去,怕是也隻會讨得唐玉樹的不快。
深深換了一口氣,也并未把胸口中的沉悶感消解半分:“我這臭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啊……”
外面不知發生了什麼,突然揚起好幾個尖銳的女聲,吵吵嚷嚷地一通混亂。煩躁不已的林瑯正準備起身去把隔間的門關上,第一盤菜端了上。
林瑯随口丢出一句:“怎麼這麼吵?”
“好像是有兩個客人吵起來了。”小二陪笑道:“不過已經在勸了,少爺擔待一下。”
本隻是随口一抱怨,林瑯并沒有想要弄清争端始末的八卦心情。卻模模糊糊聽到那小二嘟囔了一句:
——“惹誰不好,惹花大小姐。”
“?”林瑯大驚失色:“哪個花大姐……啊不,花大小姐?”
“金陵還有哪個花大小姐?”小二見客人似乎起了興緻,眉飛色舞地講了起來:“今日花大小姐定了隔間——就在樓下——夥同一衆官宦權貴家的千金們辦什麼賞花宴。都入冬了,哪來的花?還不是找個名目鬧騰着玩兒而已——就方才,不知道哪個不知死活的,突然闖進人家隔間,和人家吵了起來……”
窗外此刻一陣叫嚣響起,林瑯立刻走向窗邊,隻從窗縫兒裡偷偷看了去。
先是那熟悉的身影——花府千金花良叙。
她擺着一張端莊恬靜的笑顔,立身于事件之中。而喋喋不休地替她向對手發起攻勢的,則是她身側别家千金大小姐們。其中不乏幾個是曾面熟的人物。
林瑯正好奇是何等人物,能與那個八面玲珑的花大小姐起争執?索性将窗縫開得更大了一些。
隻見另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這群女子對面。因生氣而漲紅着臉,卻也不知道如何反駁那些伶牙俐齒的女子,說是吵架,場面倒像是他在挨罵。
——“唐玉樹?!”
心底的驚訝沒收斂好,随着下意識湧出丹田的有力氣息呼喊了出來。
待回神急急用雙手捂了嘴巴,已然于事無補。
于是樓下衆多雙眼睛齊齊轉了過來。
林瑯确定自己沒看錯——那花良叙萬年不變的玲珑笑顔,在與自己目光觸及的刹那,突然凝結了起來。
☆、第九回
第九回逞口舌诓騙千金女賭天意安哄淚人兒
“聽說你……失蹤了?”
周到地安排那群閨中密友們先行回席,待再無他人聒噪之後,花良叙幽幽地開了口,臉上始終保持着一抹淡淡的笑,像極了畫卷上巧笑嫣然卻紋絲不動的美人。
“……嗯。”林瑯面無表情,轉過臉去并不看她。
林瑯一向不喜歡花良叙的眼神——那雙明眸看似溫婉妩媚,可林瑯總感覺其中盡是機關。
自從花府與林家互相有了來往,兩人相見攏共也不出三五次。
林瑯生性傲氣,不願在外落下個“攀附官宦門第”的名聲,所以對父親的安排格外排斥。可花良叙畢竟長得好看,性格似乎又溫馴親切,說自己不曾動心分毫,是假的。
直到雙方父親已然開始挑明談及兩人婚事的那次宴會,搖擺于“娶”和“不娶”之間内心矛盾的林瑯,尋了借口躲了出去散心,卻在花府院中遇到同樣離席的花良叙。
——“我爹看好你,可我卻不。”
——“我爹也并不盡是看好你——他看好的是林家的富可敵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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