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山那還顧得上心愛不心愛的,硬往她手裡一塞:&ldo;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歲安不要看不上才好。&rdo;高太尉道:&ldo;既然是王大人的心意,平兒你就領了吧。&rdo;高平這才接了,然後一直送高太尉到車上,這才離開,高平回到内院,先到了高老夫君的院子,知道他已經休息了,也沒有打擾,隻是叮囑他房裡的人,若高老夫君起來,必要通知她。從高老夫君的院子出來後,她就直接去了藕花院,林若鴻也已經睡下了,高平看了他片刻,就走了出來,來到院子裡,她長長的吸了口氣,摸了把臉:&ldo;請藍先喻、李先喻都到我書房來。&rdo;那邊人應了,她又道:&ldo;請孔先喻也來。還有,拿我的令牌,到莊子裡,讓他們注意直道,若有異象,立刻來報。&rdo;她這裡說的莊子,就是高小莊在京城設的鋪子,而這一路上,自然也是有高小莊的鋪子在的,這些鋪子,平日做生意,偶爾幫着傳遞消息,而在這個時候,就又肩負了搜集情報的作用。有壽等人應了,高平慢慢的向自己的院子走去,消息,應該早就到那位殿下手裡了吧,而她又會怎麼做呢?若是要來,她是不是又趕得及呢?現在還不是亂世,大義的名分一定,以後若再想動搖,就不容易了。現在,皇女有資格上位‐‐就算她也許不是真的皇女。光晷也有資格上位‐‐就算這次逼宮她也許也有參與。鶴翔,自然也是有資格的,但前提條件是,她能趕過來,若是登到新皇登基,百官已經下跪跪拜了之後,那就事不可違了,當然若是硬了心,真要再上演一次逼宮也不是做不成,可是悠悠衆口又要怎麼堵?各地駐軍宗室會不會起兵勤王更是難說。甯王能逼宮,是因為誰都知道,安樂帝是有幾分心屬于她的,而且,也誰都知道安樂帝随時都有可能駕崩,但是新皇絕對不存在這些問題。時間,現在最關鍵的,還是時間。亦迫(下)時間。高平在想時間,王梓山在想時間,而此時,在宮中的皇夫,同樣在想時間!一刻鐘前,就有人來報常王及一幹大臣在宮外求見,但是他卻不能讓他們進來,他知道他們是來做什麼,雖然他封鎖了消息,可是,這皇宮裡的消息,又哪能真正的完全封鎖的住?不用想,他都知道那些人會逼着他做什麼,幾十年來,他不理朝政,落了一個賢名,卻全無威信,就算他背後還有家族,但在這個時候,還沒有消息傳來,态度,已經很明确了。在昨天之前,他的家族還是支持他的,更早在皇女出世的同一個月,就派了有份量的人過來,但就這麼過了一夜,就再無消息,想來,也是聽到了什麼風聲。這種沒有消息,令他懼怕。因為這代表着,就連他背後的家族,都不看好他手中的這個女孩,若這個女孩登基,他垂簾聽政,他的家族,本是能得到最大的利益的,但是現在,他們卻放手了,這代表着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王梓山能盡快趕到,他知道那些人不會一直被擋在外面的,若是以前還好,經過昨日逼宮,這皇宮的威嚴已經大大被消弱,再加上那流傳出去的消息,也許,他馬上就要面臨着又一次的逼宮。&ldo;殿下,常王!常王進來了!&rdo;一個黃門急匆匆的跑來,聽到這一句,他反而靜下了心,他長吸了口氣:&ldo;取本宮的正裝來。&rdo;正裝,隻是裡衣就有三層,然後還有夾衣、外袍、配飾,哪怕是最少的,要全部穿戴上去,也需要一兩個時辰,這個時候,當然沒時間讓他這麼着裝,因此,他隻穿了那個用來大葬時的外衣,戴了白玉搖,然後換了黑色描金的雲鞋。&ldo;将皇女給我。&rdo;那邊自有人,将襁褓中的女孩遞給他,他一手接了,然後開口:&ldo;敲鐘,傳唱。&rdo;他這麼一說,身邊的人都是一愣,然後立刻的,尖銳的聲音就傳了出去:&ldo;陛下‐‐駕崩了‐‐&rdo;這一聲聲的聲音傳出去,接近着,就是沉悶的鐘聲,一下、又一下……而随着這些聲音,本來疾步向這邊趕的常王等人,也站在了那裡,在愣了幾秒之後,然後嘩啦啦的跪了下來,一個個把頭抵在地上,還有幾個,甚至不知真假的哭了起來。不管他們是來幹什麼的,但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都要下跪的,即使常王平時在面對安樂帝的時候,也不輕易跪拜,但此時,除了方外之人,那都要為安樂帝送行的。不過雖然跪了下來,常王等人的心中卻是極不舒服的,不是不想跪拜,而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所欠缺的,也是時間,他們可以想到,這個時候王梓山一定是在遊說高太尉的,如果高太尉不答應便罷,可若是答應了呢?雖然他們做了布置,但這就和皇夫派人阻擋他們一樣,這種布置,也不過是拖延一下時間罷了。是的,聽到這個消息都是要跪拜的,但宮内宮外還是有區别的,宮外三拜九叩也就罷了,而宮内的他們,卻是要等九九八十一聲鐘聲都響完了,才能起身的。鐘聲一聲一聲的傳出,黃門的叫聲也漸漸的傳到了外面,一開始,普通百姓還有些疑惑,然後,他們也明白了過來,随即,城内亂作了一團。昨天才經過那樣的動亂,今天皇帝就駕崩了,這對京城的百姓而言,無疑就是敲了一錘又一錘,還沒有從上一個打擊中恢複過來,馬上就又面臨了這一個打擊。一時間,很大一部分人都有了類似于世界末日的感覺‐‐雖然他們并不知道這個詞,他們慌亂着,驚哭着,這哭聲,與其說是為了安樂帝,不如說是為了他們自己。皇帝死了……太女還沒有冊立……怎麼辦?以後要怎麼辦?在現代,也許很多人都認為自由很重要,皇帝最好隻做一個象征就好了,但是對于這裡的人而言,他們自出生,上面就有一個皇帝,到他們死,上面還有一個皇帝,雖然也許不是同一個皇帝,但是,總是有皇帝的,不過上面鬥的怎麼厲害,對于下面人來說,總是一個皇帝死了,然後接近着,官府公布,又一個皇帝登基了。可是現在,他們隻接到了皇帝的死訊,卻沒有新皇登基的消息。這種落差令他們害怕,令他們迷惘,更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或别有用心的,乘機宣稱什麼天下要大亂了,還有人在滿城的吆喝,安樂帝是被眺國人殺死的!而在這個時候,高太尉正和王梓山匆匆的向宮内趕來,就在要接近宮門的時候,高太尉開口:&ldo;王大人,看來高某還不能随你一同進去了。&rdo;王梓山看着她,聽着遠處傳來的雜亂聲,就算不用人打聽,也知道現在外面定是亂成了一團,就連這接近皇宮的地方,都不斷的能見人探頭探腦,顯然,是在打探消息的。&ldo;那還要高大人盡快趕來呀。&rdo;雖然想讓高太尉和她一起進去,但她也知道若真讓外面亂起來,更不好收拾,好在她也不是一個人,隻要高太尉能盡快趕過來,她也還能支撐的住。&ldo;王大人放心,高某必定盡快處理了,就過來和王大人回合。&rdo;她說着,就拱了下手,下了王梓山的馬車,又上了自己的,走了。在這件事情過後,高平和高太尉泛舟江上,母女倆閑談的時候,高平曾就這個問題,問過高太尉:&ldo;若不是母親臨走時對女兒說的話,我真要以為,母親被說動了呢,天下第一權臣,想想,就連女兒都有些動心呢。&rdo;&ldo;站的高,摔的重,那個位置,就算有一時風光,但若是将來做不到改朝換代,其實,并不符合我高家的利益的,我不過是個太尉,其他三家就有聯合之勢,若我真站到了那個位置上,其他三家,又怎會坐視不理?而且王梓山此人,最是重視自己的理念,她能為了一鳴驚人,而甘願在野二十年,又怎麼會甘心我站在她前面?到時三家聯合,加上皇太夫,為母說不定就要是那個被犧牲的了。倒是你,我倒沒想到,你會對……恩,當今陛下那麼支持。&rdo;關于到底支持誰,高家以前一直是含糊的,在沒有皇女的時候,高太尉沒有明顯表露出過支持誰的迹象,後來有了皇女,她也不過是奉旨顧命。如果沒有甯王逼宮,皇女真的被冊封為太女了,一切按部就班的下來,那麼,就算出工不出力,她也的确會扶持太女,這無關于忠心,隻是一種習俗。這種習俗看起來沒什麼,但就像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尊長愛幼一樣,當真正的觸及到的時候,就會變得無比強大,因為這已經變成了觀念,若是要反抗,幾乎可以說是和過往的曆史作對。作為安樂帝指明的顧命,将來可以告老,可以隐退,但在幼主要登基的時候,卻是一定要站起來的,否則将來是必定要被人指責的。但是在安樂帝,一條一條命令下來,給高家帶上,一個個枷鎖,而那一天,城中又開始有動亂的迹象的時候,高平和高太尉也簡單的商量過此事,高太尉當時,是有些偏向光晷的,光晷是有舊黨清流扶持起來,雖然和世家也不是太合拍,但世家和清流交鋒了幾個朝代,其實,也不像外人所想的那麼不能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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