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浩浩蕩蕩的郡王親衛魚貫而入,一會兒的功夫便将此地圍得水洩不通。
吳其康嘴角挑笑,掃視一眼目前之景,沉聲問道:“本王方到此處,不想這暴動的犯人還未見着,便先見到了一位老熟人。兵部尚書,許久不見,上一次相見,似乎還是三年前罷。”
季崇德對吳其康似乎并無好感,隻粗略地點了點頭,朝他拱手道禮,應了一聲,便終止了話頭。
吳其康雙眸一沉,臉上卻沁出了幾分笑意:“不知你們這是在作甚呢。”
所長一見吳其康到來,想到邀功之事,立馬跳了起來,先一步開口,生怕吳其康将自己的功勞奪去:“回禀王爺,我們正抓捕罪犯。罪犯兇煞,恐傷您千金之軀,您不如退避一旁,待我将罪犯拿下後,再向您請罪。”一談及功勞,這所長人都精明了幾分。
吳其康雙眸眯成了一條縫:“何等罪犯,竟如此兇煞,那本王出手相助,更是義不容辭。”他嘴上說着罪犯,目光卻分明犀利地放到了季崇德的身上,“哦,瞧這架勢,莫非兵部尚書您是所長口中所說的罪犯?不知您又犯了何罪。”
“王爺,”晏蒼陵喊了一聲,火上澆油道,“這賊人謀劃了此次暴動,而今我正要拿下他呢。”
一聽他将這事暴出給吳其康,所長便冷了臉,暗中責怪晏蒼陵自作主張,若是吳其康聽罷此事後上前來捉拿季崇德,豈非讓吳其康奪了功勞去。但到底在吳其康面前,他不好發話,隻能鼓着雙頰,氣沖沖地瞪着晏蒼陵。
奇怪的是,吳其康隻淡笑地“哦?”了一聲,并不表态,目光清明掃視一眼:“你們所說的罪犯可是兵部尚書?據本王所知,他剛直不阿,又豈會有此心思做這等失身份之事,依本王說,這策反暴動的,定另有其人!”
“是是是,王爺所言極是,”吳其康替季崇德說話,晏蒼陵早在意料之中,吳其康如此作為不過是想收攏季崇德之心罷了,既然如此,何不順着他的意,以此挑起他同所長的矛盾。于是晏蒼陵點頭哈腰,堆笑道,“罪犯不是他不是他。”
所長也是不經腦,一聽這到手的功勞就這麼被吳其康給弄走了,哪肯願意,面色一變,冷聲道:“胡言亂語!這人證物證都俱全了,還怎不是他!來啊,快先将他拿下!”
看所長不買自己的賬,吳其康也有些惱了,笑容凝在了臉上,既然所長不識趣,他又何必給其好看:“哦?何等人證物證,本王瞧瞧。”
這些人便如同談一場奴隸買賣一般,唇槍舌戰,劍拔弩張,全然漠視季崇德的感受,季崇德頓時氣結,火氣也上了來:“何等人證物證,倒也讓我瞧瞧,究竟是何方賊子,竟誣陷于我!”
兩人一開了口,所長再不樂意,也得将晏蒼陵搜出的書信不情不願地交出,呈遞給吳其康看。
吳其康抖開一看,覽了幾句,又沿着信頭遛了季崇德一圈,看幾句又睃他一眼,古古怪怪,看罷後,沉然地将書信收回,塞入信封,指尖微微含顫:“本王……”不想因其手未拿穩之故,信封内的另一張紙滑落而出,輕飄飄地落到了地面。吳其康疑惑地彎腰去撿,抖開一看,乍一眼見之,他面色倒還鎮定,可往細裡看,面色驟變,愈發鐵青,眼珠上下轉動數次,倏爾發作,狠狠将其一擲下地,直指季崇德鼻頭,厲聲暴喝:“好你個季崇德,竟心存謀反之心!”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這一部分的劇情問題,我解釋一下,這一部分内容很多,因為小攻面對和算計的有四類人,分别是:
1.季崇德。這個毋庸置疑,是首先要算計。前文已經提到,季崇德這人對皇帝愚忠,如果直接将他劫走,他十之八九會自盡,所以在小攻試探出他的三觀後,小攻決定改變計劃,用别人逼迫他,而這别人就是剩下的三類人。
2.所長。所長這人在這裡,是連接各方矛盾的關鍵人物,小攻想算計别人,就得把他算進去。
3.犯人(包括無辜受牽連被關的犯人和真正參與了暴動的犯人),他們的用處前文也提到了一點,後文還有用。
4.西平王。小攻針對他,就是想處理掉這個競争皇位的對手。
而四類人之間又有多種矛盾:季崇德VS所長,所長與差役VS犯人,犯人VS西平王,西平王VS所長,季崇德VS西平王。
↑可以看出,這部分内容很多,要解決的矛盾也很多,且這些内容都是後面劇情所必須的,所以不是兩三章就能寫完的。我能略寫的都盡量略寫了,但關鍵地方,譬如人物心理變化以及矛盾沖突就不能略寫了,不然這文就沒意思了。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加更,讓乃們早日見到季小受了_(:з」∠)_
PS:節度使,相當于現代的地方軍區總司令,掌有軍權。
☆、第三十一章·誣陷
此聲一落,頓時如同火藥在衆人之間炸了開來,季崇德被炸懵了腦,遲滞一瞬方反應過來,厲聲駁斥:“胡說八道!無憑無據,豈可血口噴人!”
“無憑無據?本王今兒個便讓衆人看清楚,可是本王誣陷于你!”吳其康将那紙張一抖,反向面對季崇德,招手喚晏蒼陵過來,“你來念給大夥兒聽聽!”
晏蒼陵躬身應下,打着抖兒就指着上頭的字迹,一字一頓地念道:“西風相送燭光滅,難平抑郁是今朝。他日王恩平吾反,赤子反躬忠于桓。咦,這啥意思?”念罷後,他抓耳撓腮地小心詢問,偷偷向季崇德瞄了一眼,發現季崇德他眼中也明顯帶着不明的意味。
“這都瞧不出!”吳其康冷着臉,将紙條反過來,指着幾個字,“你将每句詩最末尾一字,連起來讀瞧瞧。”
“哦哦,”晏蒼陵谄媚點頭,躬身指着紙條,慢慢地将字竄成一線,“滅、朝、反、桓。”
轟!一記驚雷直直劈向衆人的頭頂,滅朝反桓簡簡單單的四個大字,明明白白說的就是滅了桓朝,反了桓朝。膽敢寫如此反詩,季崇德當真是不要命了!
季崇德也被驚得雙瞳大睜,奮力掙脫了差役的鉗制,就往吳其康的手上撲去:“你污蔑我!我未曾寫過……”末了的話,生生結在了喉頭裡,他目中湧上毫不相信的光,面如死灰地盯着吳其康手中的那張紙,紙上的字迹是如此熟悉,熟悉到他一提筆,便能寫下一模一樣的字迹。他快速伸手一扯,從毫無防備的吳其康手裡生生搶過另一封所謂的罪證信,上下匆匆閱覽一遍,越看越是心驚,這是一張同他人策劃犯人暴動的書信,字迹依舊是他的。
他蓦然間失去了所有氣力,有如一具脫了魂的軀體,漫無目的甩着手裡的信件。他開始懷疑,自己可是得了什麼病,會在夜間睡夢時,提筆寫下那些謀反的書信。
當然,他所不知的是,這都是晏蒼陵安排好的。這反詩便是當日由季拂心出主意,晴波仿照季崇德字迹寫好後快馬加鞭送來的,後頭晏蒼陵覺得光一首反詩不足以逼迫季崇德,便立馬派人喚晴波又仿照季崇德字迹,寫了一封策劃犯人暴動的書信,以加深季崇德罪證的說服力。
兩種罪證都落到他人手裡,季崇德也不傻,深知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自己,他萬念俱灰,連辯駁都深覺蒼白無力。将事情原委細想一遍,便知從所長到來,再到西平王的出現,都是步步算計好的。一時之間,既是感慨自己為人不夠低調,又為自己的境遇感到不平。
種種負面情緒形如巨山壓來,迫得他無法喘息,倏爾間他哈哈捧腹大笑,眼角笑出了淚花,抖着這紙驟然止住笑意:“你說這是我所寫的,可有何證據!西平王你隻憑你來路不明的東西,便多加臆測,誣陷于我,究竟是何用意。我對聖上之心,天地可鑒,你侮辱我,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嗬!吳其康被其氣勢逼退一步,臉色微變,雙唇緊咬:“本王是否誣陷,白紙黑字都寫得一清二楚,大家有目共睹。你們說,本王可有誣陷他?”吳其康性子多疑,加之本便心存謀逆之心,而今一見季崇德有謀反之心,登時将其視為了對手,原先欲收攏他之心蕩然無存,秉承着甯可錯殺對手,也不可放過可能的朋友的信念,他自然要拼盡全力,将季崇德滅了個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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