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簌卿命來人帶了一封回信給潘華茵,信中隻有一張被揉皺了的白紙。
一個月後,紀太妃命人來傳溫簌卿去上房伺候。
溫簌卿此時病情加重,換了幾副湯藥總不見好,正卧床靜養。聽得紀太妃派人傳她,隻回道身上不爽利怕過了病氣給太妃,改日再去請安。
來傳話的嬷嬷冷笑道:“今日王妃不去也得去,否則别怪咱們幾個沒了禮數。”
溫簌卿見來者不善,若是一味推脫今日事便不能了。便命人将這幾個婆子趕到院外等候,又讓素箋等丫鬟伺候梳洗裝扮。
溫簌卿并不懼怕紀太妃,即使她是祁項铮的母妃。
昔日蔣太後還在世時,溫簌卿作為蔣太後的心腹在宮中大權獨攬。紀太妃見了也要恭恭敬敬喚她一聲溫姑娘。
那時紀太妃的長子乃是皇帝,她本是要被尊奉為太後的,但因蔣太後是嫡母且獨攬朝政,竟讓紀太妃在宮中沒有立錐之地。
溫簌卿來到紀太妃的院子時,見滿滿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陣仗不小。她略一施禮,掩着帕子咳嗽了幾聲,告罪道:“兒媳這些時日未曾來太妃處請安,請太妃見諒。”
紀太妃見她身穿一件山茶紅的襦裙,外罩胭脂紅對襟錦襖,寬袖上繡着百蝶圖案,烏發半挽,一隻金雀钗斜斜墜在鬓邊。當真香腮如雪眉似遠山,隻是一抹清愁萦繞眉間,揮之不去猶如秋江霧霭朦胧似幻。
紀太妃原知道她生的盡态極妍,今日見她病中嬌态更添風韻,不由的心中更加窩火。
“不知廉恥的娼婦,你站在這裡便是髒了我的屋子。”紀太妃疾言厲色怒罵道。
溫簌卿見她如此做派便也冷了臉,昔日裡伏低做小的紀太妃也有挺直腰杆對她出言不遜的一天,果然時移世易。
“太妃身份尊貴,何必自污口耳。”溫簌卿撐着素箋的手,慢慢走到酸枝扶手椅上坐了。
因溫簌卿昔日積威猶在,紀太妃心中也不由矮了幾分,但思忖如今有了她把柄,她又是做媳婦的,她還敢忤逆自己不成?
紀太妃将手中的書信扔到溫簌卿身前,呵斥道:“你自己看看,我清清白白的王府裡怎麼會有你這種不幹不淨之人?”
溫簌卿太陽穴突突的疼,少不得忍耐着讓素箋将書信撿起來看。隻見信中将她曾被潘紹嚴搶入府中的事添油加醋寫的不堪入目,不難猜到這與潘華茵脫不了幹系。
“你嫁給铮兒之時竟不是清白之身!果然蔣氏那個老妖婦沒安好心!”紀太妃哭天搶地抱怨道:“若我的铮兒奪了皇位,他便是天子,你這般不幹不淨的人怎配位居中宮母儀天下!”
溫簌卿淺笑道:“我是不是清白之身,王爺在同我圓房之時便清清楚楚。王爺都未置喙,太妃又何必悔之不及。”
紀太妃被氣得渾身發抖,喝道:“若不是蔣氏那老妖婦強行将你指給铮兒,我兒又何必娶一個宮女做王妃?這本是奇恥大辱,如今铮兒就要成事,又怎會立蔣氏餘孽為後?你若是還有些微廉恥之心,便簽了這和離書,免得日後受辱。”
“王爺少時孤苦,太妃可曾對王爺有過半點慈愛?若非先帝病逝,太妃怕是記不起自己還有這個兒子。”溫簌卿看着紀太妃淡淡笑道:“如今太妃卻像是處處為王爺着想,但逼迫他的王妃和離,您可曾問過王爺的意思?”
“你……心如蛇蠍的毒婦!”紀太妃被氣得面色紫脹,指着溫簌卿怒罵道:“短命鬼你不得好死……”
素箋聽紀太妃言語太過傷人,便擋在溫簌卿身前施禮道:“太妃息怒。”
溫簌卿突感喉中一陣腥甜,捂着帕子痛咳了幾聲。垂眸看時,帕子上竟染了血迹。
她心中一陣灰涼,這病怕是好不了了。
紀太妃有一句話沒有說錯,祁項铮不會封蔣氏餘孽做皇後。溫簌卿藏起帕子,吩咐素箋取來和離書,忍着眼冒金星的眩暈一下一下将和離書撕碎。
紀太妃沒料到她會如此行事,一時氣得有些怔愣。
溫簌卿淡聲道:“當年王爺八擡大轎娶我進門,如今就算是要将妾身休棄,也應是王爺親自對妾身言明。”
何營聽說太妃與王妃鬧得不可開交,便疾步走進院來跪在門前叩頭道:“兩位主子且息怒,王爺如今還在前線,兩位主子且等王爺回來再做打算。”
溫簌卿被素箋扶着往外走,路過何營身前時說道:“前線戰事焦灼,不要讓家中之事使王爺分心。”
紀太妃聽聞,也馬上吩咐道:“不準你将府中之事告訴铮兒,若你敢說半個字,我讓你老子娘都不得安生。”
溫簌卿聽後不置可否,隻命素箋用轎攆将她擡回院中,素箋扶着她小聲道:“小姐何必這般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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