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老翁身上停留甚久才移開,再往旁邊看,酒樓上還有兩桌坐着人,可巧都是獨身少年。一個服飾華麗,桌上放了把珠光寶氣的劍,左腳架在椅子上,睨眼張目,态度嚣狂,他桌上點了十幾道菜,每道隻吃幾口,不斷橫眉豎目瞪着衆人,分明是個愛惹麻煩事的主兒;另一桌上的少年,正與他相反,衣着樸實,沉默寡言,桌上隻有三四道小菜,一口飯一口菜一口湯,慢慢吃着。
兩位少年年歲相當,衣着打扮處世态度卻截然不同,雙方早對對方留上意。華服少年吃上幾口就瞪對面的樸實少年龇牙咧嘴,十分看不順眼。樸實少年垂着眼,無動于衷,偶爾擡頭,隐忍的眸子厲芒暗閃,與華服少年目光交上,空氣似都燃燒起。
中年文士瞧得有趣,不由撫須,向侍從笑道:「此二子皆非凡物。好幾年沒見這般有才華的孩子了。」
侍從眉一挑,正好小二送上菜來,于是便不再說話,伸筷挾菜。
酒樓上,談話的談話,獨酌的獨酌,互瞪的眼也不酸,三不五時便瞪上一眼,一切如舊平常進行時,樓梯上登登登地上來了一批官兵,店小二追在後面驚呼道:「官大爺……」
中年文士皺了下眉,談話的大漢及茶商停下對話,向樓梯口望了過來。老翁哼了聲,自己勘了杯酒,樸實少年低頭吃菜,華服少年卻是一臉躍躍欲試想惹事的神情,嗔目傲慢地看向樓梯口那群官兵及領頭的青年男子。
領頭的青年男子上樓後,眼光一轉,樓上人物盡收眼底。見到那獨酌獨飲的老翁,不敢怠慢,上前一拱手道:「前輩可是西山隐逸翁?晚輩侯政,與家師鐵拐真人曾與前輩在西山有過一面之緣。」
老翁繼續吃着他的酒,青年男子面上毫無不豫之色,靜靜等候。
老翁過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道:「你師父有教你在老夫喝酒時打擾老夫?」
青年男子神色更顯恭敬:「晚輩不敢,晚輩隻是奉靖南王爺之令,查找欽犯。見到前輩,怕手下嘈雜打擾了前輩清聽,先向前輩告罪一聲。」
老翁聞言,又飲杯酒,淡淡道:「王爺之事,山野草民不管。你莫吵到老夫酒興便好。」言下已允了置身事外。
青年男子見解決了最難纏的老翁,心下一喜,還未說什麼,一旁華服少年已哼了一聲:「好威風好煞氣,卻原來還要向人請示。怎麼不向本公子請示?!」
青年男子臉色一變,卻忍下氣,打量華服少年,見他确實是精氣神充足,并非一般庸手。拱手道:「閣下是?」
「好個有眼無珠!」少年一拍桌上長劍。「沒看到大爺桌上這把劍嗎?」
那把劍鲨皮為鞘,上鑲寶石,雖然是名貴,卻看不出有什麼來頭。青年男子皺了皺眉,正想開口,一旁文士含笑道:「此劍比尋常之劍略長三寸,寬一寸,平厚雄渾,正适合雄風劍法。」
「雄風劍法?!」青年男子一驚,看向文士。文士朝他舉杯笑了笑,身旁的侍從卻哼了聲,撇開頭。
「原來公子來自北地迷魂谷易家,易府一向不涉江湖争名,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怎麼?你懷疑我了是不是?!」華服少年一拍桌子,桌上杯碟亂跳,「來來來,你先與我打上一場,本赢了本公子就告訴你本公子大名!」
眼見華服少年就要拔劍出鞘,青年男子沒想到他還沒找人麻煩,别人倒先找上他。像這種初出茅廬,急于成名的高手最是難應付,不出頭大了一點點--若這少年真是出自迷魂谷易家,等下未必能讨得好去。
大漢與茶商們神色驚惶,縮在一旁噤聲不語,眼睛滴溜溜亂轉;老翁獨酌獨飲,全不管身邊有什麼風波;中年文士與侍從好整以暇地看着,似想看看少年身手如何,也不上前勸止;樸實少年咽下最後一口飯,将吃得幹幹淨淨的碗筷放好。
「易家之劍,非大奸大惡之人,從不輕易出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樸實少年突然開口,「易湛,你此舉已讓你的劍道落入下乘了。」
中年文士有趣地挑了挑眉,華服少年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噌地跳了起來:「你是誰?你認得我?」
少年樸實的臉上綻山一抹笑:「我認得你,你自也認得我。我叫洛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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