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明姝提出的,愛不愛她,這個問題。
楚雲霆留下一個冷冷的背影,沒有繼續往前走。
明姝猜不出他此時心裡的情緒,以及在想什麼。
會不會真的在思考她的問題。
可就在下一秒,明姝的幻想又再次被擊碎。
楚雲霆棱角分明地側臉,陰晴不定:“明姝,是我太縱容你了。”
縱容?
明姝嗤笑,這難道算是縱容?
如果真的縱容她的話,并不會當着别人的面,将彼此之間的不愉快,暴露在衆人視野中。
如果真的縱容她的話……那麼,楚家的傭人應該是怕她的,而不是敢在她面前,對自己指指點點。
明姝的聲音帶着哭腔,忍着小腹上的疼痛:“楚雲霆,你不覺得你的話很可笑嗎?你什麼時候縱容過我,應該是我任何時候……”
“都在求着你放過我”
“你,你言而無信,說過的話總是不算數。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即便聽到哭,楚雲霆并未再次心軟,轉過身去溫柔對她。
抱着雙手,倚靠在樓梯扶手上,嘴角挂着幾分譏笑,想要看看明姝身後還藏着怎樣的演技。
說哭就哭,這樣的本事,他還真的學不來。
“楚太太,好演技!什麼時候報名?我隻知道你去學過做菜,沒想到還報名當了演員。”
楚雲霆輕輕為她鼓掌。
讓明姝更加難過,支撐着身子,不讓自己在他面前倒下,又成了他的笑話。
楚雲霆竟然覺得她是在演戲,心中的苦從嘴角慢慢流出。
與其說明姝此時在笑,不如說她是在想要狠狠哭泣。
“楚雲霆,你不是人!”
明姝大聲的咒罵,讓楚雲霆波瀾不驚的臉上,染上一絲愠怒。
可還是保持着男人該有的紳士風度,不和她糾纏。
“說完了嗎?說完早點休息,養好力氣,你好繼續演你的苦肉計。”
明姝已經在精神崩潰的邊緣,哪裡還有往日的隐忍,經曆了從白天到黑夜的苦等,把她這三年裡的委屈,全都頃刻爆發出來。
她顫顫巍巍扶着牆,從書房裡挪着步子,想要靠近楚雲霆一點。
可傷口實在太痛了,臉上剛剛恢複的一絲血色,又被疼痛瞬間洗刷幹淨,臉色煞白如紙。
明姝重重喘着粗氣,發現又似剛才沒多少力氣,在向楚雲霆嘶吼。
她的聲音宛如被鐵鍊拴在寒窟裡,緊抿着下唇,嘴角裡暗掩的是難言苦楚。
她太迫切想知道,自己在楚雲霆心裡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若是一隻寵物……那也應該得到主人的愛撫,而不是十幾日甚至幾個月的獨守空房。
若是妻子……那他為什麼跟别人暧昧不清,始終不願意正視自己的問題。
她不相信三年裡,楚雲霆對她沒有任何感情。
如果沒有感情的話,怎麼不願意放她離開呢?
心中的十萬個為什麼,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明姝凄凄楚楚的模樣在一點點擾亂楚雲霆内心的平靜,他讨厭别人牽扯着他的情緒。
他覺得空氣裡透着一股煩悶,将領子扯開,對着令人厭煩的女人,呵斥道:“收起你的眼淚,沒有價值。”
明姝停下腳步,垂着眼眸,讓人看着心疼:“我,我在你這裡……真的什麼都不是嗎?是不是連宋媽都比我有價值?”
“你口中的價值是什麼?是踐踏我的尊嚴嗎?”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這就是你們富人的樂趣?”
明姝全身早已麻木,先前生出的情緒,現在看來是多麼可笑的行為。
她以為,是楚雲霆不願意承認對自己的感情……事實上,這個問題對楚雲霆來說,無比幼稚、無比可笑,根本不屑于回答。
三年的夫妻,終究還是抵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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