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鹿覺得自己被梁妄抓着的手腕很燙,一張臉通紅,渾身僵硬得厲害,卻聽見梁妄的聲音低沉磁性,于她耳邊輕聲道:“放松些,握筆如此用力,筆與你有仇嗎?”
秦鹿看着自己幾乎青筋暴起的手背,咬着下唇拿不準主意,梁妄的手指卻松了她的手腕,順着手背的皮膚,幾乎包裹住了她的手,又說:“爺教你怎麼自畫。”
才不是自畫……
鹿是鹿,她是人!
秦鹿隻握着筆,剩餘的步驟全不是她所為的,梁妄握着她的手在紙上輕描淡寫幾步,便将一頭鹿的形狀給定好了,比起秦鹿方才勾的線,多了許多神韻,而他的另一隻手,還在桌上有節奏地敲着,似乎如此姿勢一點兒也不累,還很悠閑。
秦鹿望着梁妄敲擊桌面的手指,半晌卻被梁妄擡手敲了一下頭:“爺教你畫畫兒呢,你亂看什麼地方?”
秦鹿哦了一聲,再盯回畫紙,斑鹿立于紙上,栩栩如生,就連那雙圓圓的大眼睛也如真的一般,纖長的睫毛根根分明。
梁妄用筆占了綠墨,一筆染在了斑鹿的背上,一瞬間,如斑鹿背着青山綠水,像是遊走在世間的精靈,遠山近水多留白的一副山水圖,少了幾分氤氲的仙氣兒,多了點兒生動來。
梁妄松開了秦鹿的手,秦鹿也松開了筆,她的手心滿是汗水,再起身時沒想到梁妄還在她上頭,頭頂直直地撞上了對方的下巴,就聽見梁妄一聲吃痛地‘唔’,秦鹿回頭瞧去,梁王爺哪兒還有方才的好脾氣,一雙丹鳳眼恨不得能殺人。
“王爺你……你沒事兒吧。”秦鹿伸手想過去安慰地摸一摸,不過瞧着對方捂着嘴,也不像是下巴撞壞的樣子。
“咬到舌頭了嗎?”秦鹿問:“破了嗎?”
梁妄放手,頗為嫌棄地瞥她,道:“就不問本王疼不疼?”
“那……您疼嗎?”秦鹿馬後炮。
梁妄微微眯起眼,心中覺得不順,但還是沒好氣地回答:“不疼。”
不疼,但氣。
具體氣什麼,梁妄也不知道。
秦鹿挺不好意思的,轉身看向桌上的那副畫,厚着臉皮道:“王爺,您題個字上去吧。”
梁妄問她:“随手畫的,有什麼好題字的?”
秦鹿一雙眼睛明亮地望着他,将梁妄的身形都倒映在了其中,她嘴角勾着笑,毫不掩飾且直白地道:“您題個字吧,我想收起來。”
梁妄心情好轉了,坐下給秦鹿題字,但具體寫什麼,還得再想想,怕字寫好了,把畫兒比下去,又怕字寫差了,給秦鹿看了笑話。
秦鹿就立在旁邊等着,見梁妄遲遲沒落筆,這才将視線朝窗外看,一眼瞧見冒雨走來的人,她睜大眼睛,有些好奇。
客棧下的街道上,水深淹沒鞋子,一名女子手上握着竹竿,身上披着純白色的披風,鵝蛋臉,秀氣的眉眼,乍一眼瞧過去,像是畫裡頭走出來的小家碧玉,一副羸弱好欺負的模樣。
跟在女子身後的男子身穿黑衣,他手上撐着一把傘,雨傘立在女子的頭頂,女子除了一雙腿與裙擺,其餘地方都沒濕,反倒是跟着她的男子渾身上下濕透了,還有許多髒泥點。
夏途跟在對方身後,一雙眼緊緊地盯着她,偶爾分神去看路,生怕她摔到哪兒了。
見到客棧,夏途猶豫了會兒,還是扯着女子的披風,女子停下腳步,手中竹竿朝前打了兩下,歪頭問:“壞人大哥,是前面有東西擋着嗎?”
夏途晃了晃女子的披風,又小心翼翼地拉着她往客棧走。
兩人站在客棧的屋檐下稍稍避了點兒雨,夏途背對着二樓窗戶這處,擡起女子的手,在她手心寫道:“雨大,暫歇。”
女子收了手心,對他一笑:“好,我們歇一日再走。”
秦鹿瞧見這兩人舉動,忽而想起來齊杉說的,羅駿看中了個南都城外三坡彎裡的眼盲姑娘,那姑娘長得頗有姿色,倒是與眼前之人符合,夏途幫了姑娘一次,這回又帶人家出來,不知是要去哪兒。
兩人風塵仆仆,入了客棧,夏途掏了口袋裡的銀錢,隻跟掌櫃的要了一間普通房,招呼着女子入屋住下,又在她手上寫了幾個字,女子才安心點頭,緊緊地抓着手中探路的竹竿。
茶壺内無熱水,秦鹿從二樓房間出來,正打算向小二要些熱水來,正好見到夏途站在一旁拉着小二在他手中寫字。
小二無奈道:“這位小兄弟,大雨天裡,我上哪兒給你找鮮花兒啊。”
夏途眉心皺着,拉着小二的手又寫了字,小二歎氣道:“你居然還挑花兒,找茉莉也行,我們後院就種了,但那是掌櫃的養的,給銀錢才能端到你房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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