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讷讷隻感覺自己就是置物架,衛湛有什麼東西都得往她身上丢,前日下邊送上來一件貂毛披風,衛湛揚手就往她身上扔,扔完還嫌棄醜,昨日郡守家的小姐親自下廚做了吃食,也被他随手往後送,送完還是嫌棄醜,說是一看就難吃。
“謝世子賞。”她十分熟練地将暖玉往衣襟裡放,直至貼到皮膚,那塊皮膚周邊頓時散發出淡淡的暖意,隻是這暖意太輕,不過是聊勝于無罷了。
周讷的身子骨其實算好的,因她作為周帝唯一的成年“兒子”,平日裡也會學點拳腳功夫,隻是用了藥,藥性根深蒂固,使得她手腳怎麼捂都捂不熱,冬日裡尤其難熬,夏季倒挺好。
到了晚間歇息時候,徐讷讷将面上一層面具揭去。面具金貴得很,得用專門的藥液浸泡,第二日用才能不起皺。她做好保養,才能安心睡下。
照例在腳踏上鋪上了松軟的厚被子,等衛湛上床後,她就窩進被子,被子裡特地叫人灌了湯婆子來暖腳,床邊不遠處是燒得暖融的無煙碳火,這是她一天中最喜歡的時間段。
不過今夜顯然與前兩夜不同,衛湛坐在床頭不語,也不讓她熄燈。主子不睡,她這貼身伺候的小太監顯然也不能睡。
因此她隻能一邊閉目養神,一邊還得留神衛湛有什麼吩咐。
良久,久到她都快睡着了,卻聽衛湛道:“上來。”
“世子有什麼吩咐?”徐讷讷半阖着眼,說話用的都是氣音。
衛湛不答,直接下了床,把她從被子裡挖出來,一看她身上穿的還挺厚,不由皺眉:“睡覺也穿這麼嚴實?脫了。”
徐讷讷堅決護着領口,近日裡因總要跟在衛湛身邊,她在睡覺時都得纏着布條,縮在被子裡後才敢悄悄松開一點點,這會絕不能讓衛湛看出端倪。
好在衛湛因她的太監身份,内心裡一直小心翼翼,總覺得不能明晃晃地提起身體缺陷戳人傷疤,因而他一看她态度抗拒,便不再說什麼,直接拽着她後領,将人拎上床。
“你這麼弱,還是上床睡,省得路上病了耽誤行程。”衛湛說了這麼一句,就展開被子将徐讷讷圍起來,自己下了床躺在她原先躺着的腳踏上。
徐讷讷愣了一會,說:“您還不如再讓人送張軟榻來,腳踏上硬。”
“閉嘴,你這麼弱都能睡得,我睡不得?睡吧。”衛湛揚了下手,桌上的盞燈應聲熄滅,一室陷入黑暗。黑夜總能放大一部分感官,他夜視力良好,睜着眼還能看清屋頂的橫梁,耳邊是聲聲清淺的呼吸。
他閉上眼睛,耳邊的呼吸越發清晰,就像貼在他耳邊吐息一樣。閉目良久,半點睡意也沒醞釀出來,耳邊的呼吸卻平緩而綿長,顯然已經睡熟了。
衛湛呼吸急促了點,猛地睜開眼睛,歪頭往床上看去,床比腳踏高上不少,從下而上是看不見床上的人的,何況那人還蓋着厚厚的被子。
他索性坐起身,這下能看見了,那人側身朝床裡睡着,一頭黑發紮成個髻在頭頂。他不由想起這人滿頭黑發鋪滿軟枕的模樣,那模樣,比姑娘還要像姑娘。
回憶了一會,衛湛有些惱怒地捶了一下被褥,這人擾的他睡不着,前兩夜也是,他覺得是因看着他睡腳踏不忍心,便半夜把他拖上床。雖分了一半床出去,但好歹能睡踏實了。今夜把整張床都讓出去了,他竟然睡不着了。
衛湛向來不是那等會委屈自己的人,此刻便覺得是這腳踏太硬,床上那人呼吸太響,總歸不是因自己想的太多才睡不着。想明白原因,他毫不客氣在床上那人後頸處按了一下,然後把她往裡一推,騰出半張床來。
徐讷讷嘟哝了一句,但因穴道被點的原因,她睡得十分熟,絲毫沒感受到旁邊這人心中的不平。
衛湛躺上床之後才覺得好了些,周身一陣暖意,床裡是一具溫軟的身子,觸手可及。他翻來覆去折騰了許久,又把人翻了個身,兩人便臉對着臉,呼吸親密地交纏在一處。
他又不滿意,聽着這呼吸聲哪裡睡得着!徐慎言這厮,呼吸跟打雷一樣,直往他腦子裡鑽。
因着這不滿,他順着自己心意,将一張小臉捏圓又搓扁,呼吸聲便因他的動作而斷斷續續,徐讷讷眉頭也淺淺的蹙起,像是随時會醒過來一樣。
玩了好一會兒,衛湛才意猶未盡地松開手,隻是覺得那呼吸聲還是吵,吵得他不能靜下心來。他頗覺奇怪,伸手去捏旁邊那人的鼻子,剛一碰上,他猛地丢開了手,愣在了原處。
原來吵的不是徐慎言的呼吸聲,而是他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交雜在一處,在寂靜的深夜,比雨天的雷聲還要響,從胸腔處一直傳至腦海,讓他幾乎沒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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