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儀淳把玩着劍穗,歎道:“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總之,我從沒有怨過澈哥哥。澈哥哥要是想聽這段經過的話,我也可以慢慢地講。但是,你也可以先滿足我的一個疑問嗎?”
顧久澈疑惑道:“什麼疑問?”
傅儀淳捏了捏腰間的錦囊,抿嘴笑道:“澈哥哥,你日後有空閑的話,可以再為我編一隻草螞蚱嗎?”
屋内,夜雨将歇,濕潤的夾雜着水汽的風将窗子吹開了條縫。久瀾行至窗前,将窗扉輕輕合上,而後回身道:“武姑娘想和我說些什麼?”
武翩翩轉眸望向她,問道:“你可知我為什麼會來嗎?”
夏久瀾道:“齊雲派的事務,我不敢過問。”
武翩翩卻一聲失笑,信步上前,道:“猶記你我初見之時,是在樵溪村的農舍,那時我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後來知道了,倒也對你刮目相看。”
久瀾道:“武姑娘,此話為何意?”
武翩翩道:“你那幾年的事迹,我多少也知曉些。雖然知道你也不容易,但我總還是有些羨慕你的。于正道而言,你們是旁門左道;于朝堂而言,你們也是強虜宿敵。都是對立陣營的敵人,可是這一個兩個的,都還是願意助你,哪怕侵損自身,冒天下之不韪,與己方勢力為敵。”
久瀾并不能完全明白她話裡的涵意,但多少聽出了幾分玄機,便道:“也許你所說的他們在助我,恐怕也不是僅僅為了幫我吧,更是為了彼此心中的道義,行自身認定的正義之事。若真要論起來,也無關其他,不過是因志同道合而已。”
“志同道合……也是。”武翩翩略失了神,自語道,“若僅為了私裡的交情,反而是我看扁了。心懷有道,才是我認同的人。隻可惜,我沒能做他志同道合的那個人。”
漸漸地,她的目光凝聚如兩團螢火,眼裡的神采也愈漸光亮。她豁然一笑,道:“從前我不信殊途還能同歸,但如今聽了你的志同道合,也算是相信了吧。”
她看向嶽梓乘,沉聲道:“既然如此,還請夏姑娘也予以我們幫助。我師兄他……受了很重的内傷,内息無法聚集,幾乎與廢人無異。”
久瀾黯然道:“這些我都已經知道了。他的内傷能否治好,說來我也并無把握,但我會盡力一試。”
武翩翩卻輕輕一歎,道:“此事實難勉強,我們也沒有要為難夏姑娘的意思。我師兄亦深知如此,否則這些年他也不會選擇這樣度過。”
她瞧見久瀾驚疑而無措的神情,不由得又邁上前一步,道:“你知道這些年他在做什麼嗎?他一直在緻力于追查當年七日戕一案,想還你們一個清白,卻不想抽繭剝絲地揭出了詭門的底細。為了給武林一個公道,也為了報當年周師兄之仇,他暗暗與詭門作對,漸漸地将自己變成了詭門的肉中刺。近日據我們弟子所探查到的,詭門的動作日益頻繁,多少都是沖着師兄而來的。我和掌門師兄如今都不能再放心任由他一人在外,所以必須要盡快帶他回山,但是又怕他不肯。”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微微欠身道:“因而,我想請你幫我勸一勸他。”
久瀾忙後退了一步,側身道:“要我勸他跟你們回去,這當然可以。可是我勸他,他就一定會肯了嗎?”
“他一定會肯的!”武翩翩急促道,“雖然他離山也有些許别的原因,但是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為了你!”
“為了我嗎?”久瀾驚愕道。
這就依稀地記起了那日酒醉之時嶽梓乘同她講的那個故事。驟然之間,往事回首,盡皆恍然。
“他喜歡了一個邪教的小姑娘,但兩人決裂了,後來那姑娘遠走不知所蹤,他輾轉反側放心不下,便辭了掌門之位去尋她。”
簡短而又荒誕,但他說起時卻無比的認真。他從來就沒有把它當成一場玩笑。
原來那個邪教的小姑娘,說的就是她呀!
原來那些隐藏的心事,他早已在她不經意的某個瞬間悄然地吐露過了。
而她又懵然不知。
“你對他有多重要,你真的了解嗎?你可知他一身的傷,又是因為什麼?”武翩翩一連串的诘問,又将她強行拉回到了眼前。可她卻久久地怔住了,耳畔的紛擾在她聽來都渺遠如隔了一層紗。
“那年十三派聯盟撤出萬重崖,嶽師兄身為一派掌門,卻悄無聲息地離了衆人,孤身去了崖底,後來又匆匆地離隊,不留原因。我那時覺得奇怪,便偷偷地跟了他,卻見到他一人失魂落魄地去了采蘋鎮,悄悄地面見了……葉笙寒閣主和應愁予姑娘。他向葉閣主求助,想問會峰閣收羅萬象,若今有一人呼吸心跳全無,隻剩内裡的一縷靈息未散,該當如何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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