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瀾氣鼓鼓地道:“你管我,反正你請客!”
嶽梓乘嘿嘿一笑,握住了久瀾的手,附到她耳邊道:“好,我請客。那你就跟我走吧!”
久瀾尚未回味過來,就已被他牽住了手,一躍跳下了屋頂。而後兩人于老街小巷中肆意穿梭,一路鬥着嘴,嬉笑玩鬧,一路吃吃喝喝,将整條街道都席卷了一番。到後來玩得累了,二人就并肩坐在河邊。久瀾攤開燒餅的包裹,低頭細細地嚼着,嶽梓乘則咽下一顆顆圓滾的裹着晶亮糖衣的山楂,眼裡閃着熠熠的星光。
兩人靜靜聽着背後的熙攘聲,誰都沒有說話,仿佛将那人間煙火都隔絕身外。直到嶽梓乘吞下了最後一顆山楂後,眼裡忽而閃過不明意味的一笑,接着他喚了久瀾一聲。
久瀾疑惑地擡起頭來,卻忽然聽見從自己頭頂傳來的清脆鈴音。她怔了一怔,就見嶽梓乘正端詳她的臉龐,滿意地笑道:“好看!”
她忙伸手摸了摸發髻上鈴音傳來的地方,又低頭一瞥,正好瞧見水面上倒影出的自己的容顔,而一支墜着兩個小鈴铛的白碧桃發簪,不知何時插到了自己的發間。
“這是——”
“本來想選桃花的,但想你平日衣着多喜青碧色,用粉色未免俗氣了些,所以就用了白碧桃。而且這花也襯你,白玉無瑕。”嶽梓乘合上手裡那隻原來裝着發簪的木匣,笑道,“你可喜歡嗎?”
“我……“
對上他期待的目光,久瀾隻覺心忽然又跳動得好厲害,臉也熱熱的,竟攪得她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她忙用手捂住胸口,緩了又緩,才道:“我很喜歡。謝謝你,梓乘。”
似乎是很滿足于她的回答,眼前的少年眉眼彎彎,朝她粲然一笑,貼在她耳邊一字一頓地說道:“久久,十六歲生辰快樂!”
耳邊又飄過陣陣宛轉鈴音,驚得藍玖從夢境中悠悠醒轉,這才發覺那鈴音卻是從檐下的風鈴處傳來的。
原來……他沒有失約呀!
可是為什麼自己會想不起來?
那支白碧桃發簪呢?它又去了哪兒?
第七章随舟
次日老嶽來接她時,盯着她的臉色瞧了半天,半晌才皺眉道:“昨夜沒睡好嗎,怎麼眼圈這麼重?”
藍玖扶着額,無奈地抱怨道:“還不是你這鈴铛,叮叮當當吵了半宿。”說完頓了一頓,又補充道:“對了,一會兒你去幫我把它解下來吧,我要帶走的。”
老嶽似乎有些驚愕:“你不是嫌它吵嗎?”
藍玖道:“是有點,但我适應适應就好了,因為這鈴音……确實好聽。我舍不得。”
老嶽見她似乎有些反常,但猶豫了片刻還是沒問出口,隻依她所言去解檐下的風鈴了。
而藍玖昨夜的确想起了一些事情。
她知道自己曾經受過重傷,缺失了部分記憶,但她不知道自己缺失了哪一部分。師弟顧久澈為此還憂心忡忡地來瞧了她好幾日,結果反倒被她的一臉鎮定吓得更甚了。
“師姐,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你放輕松一點,久澈。”她道,“師姐都不在意,你又何必在意呢?”
她對久澈笑着,聲音一如往常的清柔平和:“記憶這種東西,有時候也是有定數的。既然是老天爺讓我忘記了,那我就忘記吧,也許這段缺失的記憶對我來說并不美好,也許忘了對我來說是好事。”
她望向窗外,那株立于窗前的大梧桐樹恰好落下了它的最後一片葉。“一切都随緣吧,不必刻意讓自己去找尋那些丢失的東西。或許哪一天我就想起來了,又或許我永遠都想不起來。無論哪一種結果,我都接受。”
久澈震驚地看了她好久,半晌才咽了口唾沫,道:“師姐,你跟師父越來越像了。”
她愣了一愣,繼而苦笑道:“像,那是自然的,都接了她的位置了,能不像她嗎?”
師父教了她醫術,教了她武功,教了她如何為人處世,卻唯獨沒有教她如何去做一個醫宗宗主。況且她排行第九,資曆淺薄,這宗主的位置原是輪不到她的。
但這就是命。師父走得突然,門下精英又幾乎死傷殆盡,稍年長些的嫡傳弟子裡就隻剩她一個了。所以這也就由不得她。
于是她隻能有樣學樣了。但藍玖也承認,後來愈發活成像師父一樣的人,确實是她自己的選擇。她也不曾後悔過。
記起十六歲生辰那夜,嶽梓乘曾經問她許了什麼心願。她回答:“願師父和師兄弟們平安常樂,願能長伴師父左右盡一份孝心。”
嶽梓乘笑道:“你這心願倒與我十六歲時許的相差無幾。那時師父還問過我,竟沒想過當掌門,振興門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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