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跋扈些,可如今看來,這焉知不是一種難得的福氣?再說了,之前阿耶暗示過她唐頤不是惡人,既然他的高傲跋扈不會害人,那便也沒什麼不好。
她低下頭,細細思量,唐頤是先帝的幼子,比聖人的兒子都小,恐怕就是這個原因,才使他難得地在權勢之争中幸存了下來,從小到大都享有潑天富貴,恐怕古往今來沒幾個人能投胎投得這麼好的。聖人既有心保全他,自然不會讓他再卷入争鬥中、被迫做出手足相殘之事,白費了自己對他多年的關愛。
而她,之所以被壓上唐頤這副擔子,也是因為她厚着臉皮去求了聖人,有膽子求聖人不要賜婚的女子,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自然也做得出替人擋桃花的事來。
這可真是……時也命也…………
聽着唐頤唠叨自己從小到大的“豐功偉績”,顔雪柔略帶茫然地四下張望,見樂陽她們幾個在另一艘畫舫上,那畫舫遠遠開在後頭,離他們甚遠。
霍琪和霍唯沒跟她們一起,而是在清河長公主那艘畫舫上。
……
這時候整個江面數清河長公主這艘船最熱鬧,船上多半是吱吱喳喳說個不停的貴族小娘子。清河長公主則淡然坐在船艙中,并不與她們熱鬧,隻時不時往外頭看一眼。船上有哪幾家的貴人她一清二楚,她很不喜歡霍家人,但對不經世事的霍琪和霍唯卻是沒什麼敵意的,便隻對他們淡而視之。
武盈盈和柳靜娴也在同一艘船上,身邊衆星捧月般跟着幾個貴女。柳靜娴性子比較安靜,不太愛這種追捧,對她們隻是輕輕微笑,保持着禮節。武盈盈卻極愛熱鬧和虛榮,很吃她們奉承的那一套。柳靜娴将目光從對面唐頤所在的畫舫移開,有些飄忽地看向自己身側,卻見着一個認識的人。
“魏小娘子?”
叫魏姝的少女正呆呆盯着對面的畫舫,滿臉落寞,不知在想什麼,聽到柳靜娴的聲音吓了一跳,轉頭一看,才忙忙請安。
柳靜娴有些驚訝,魏姝并不是什麼貴女,家中唯有兄長在朝中任六品官,這樣的身份怎麼也受邀了?
不過轉念一想,清河長公主是個胸懷開闊的人,此次她操辦宴會,曲江池的人比往年多了不少,便也了然了。她見魏姝屈身行禮,一副弱不勝衣的模樣,伸手虛扶了一下,又看了眼對面,仿佛沒看見唐頤和顔雪柔一般,沒什麼表情地收回了目光,溫聲道:“你兄長在那邊?”
魏姝的眼睫輕輕一跳,低聲應了句是。
兩人打過招呼,便不再說話,魏姝與其他少女不一樣,她知道柳靜娴喜靜,便往旁邊移了兩步,以免打擾到柳靜娴。
她依舊面朝江面。
柳靜娴也沒有再與她搭話,隻偶爾與身邊的武盈盈等人交談幾句。過了一會兒,武盈盈碰了碰她,皺着眉往一個方向擠眼,道:“她們也不怕吵着清河長公主。”
柳靜娴不用看也知道,她說的是圍在霍唯身邊的那一堆人。霍家位高權重,依附者多,在霍唯身邊獻媚的貴女自然也不少,霍琪見女孩子多,有些不好意思,已然自己一個人站到船尾去了。顔雪柔他們的船開得似乎比這艘略慢些,霍琪站在船尾,看背影有些失落。
柳靜娴平靜地轉過頭,仿佛自己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不在意一般。
……
而此刻,顔雪柔已經開竅,決定從唐頤本人身上着手,以期用最直接的方式解決心腹難題——與其既費力又丢面子地撲在唐頤身前幫他擋着那些小娘子,不如告訴唐頤如何“洞穿人心、拒絕誘|惑”!
她仗着如今跟他熟絡了些,大着膽子跟他分析:“十九皇子,你難道就沒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多了不得嗎?聖人愛你如子不說,你自小與魏王情同手足,還與霍家有血肉之親。”
“那又怎樣?”唐頤奇怪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如此誇贊他的身世有何好處,還不如一句“你是京城第一美男”容易令他開心。
顔雪柔捶胸頓足:“這樣的身份,會令多少女子折腰啊!”
唐頤啞口無言,雙唇顫抖。
顔雪柔怕他誤會,忙擺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平日裡愛慕你的女子一定不在少數,我出于好心提醒你一句——你有沒有想過,她們其實别有用心?”
唐頤臉上的表情風雲變幻,顔雪柔難以捕捉他心中的情緒。過了好久,唐頤才仿佛終于理解了她的用意,露出一個不知是感激還是欣慰還是抗拒的神情,然後開口,語氣既遲疑又期待:“那……有沒有一個女子,會沒有任何企圖,隻喜歡我這個人?”
顔雪柔看着他澄澈至極的雙眼,心一軟差點想安慰他一定會有的,卻猛然驚醒,想起自己說這些的用意,馬上露出十分遺憾的神情,搖搖頭:“那十分難,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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