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簡略的說了一下仇新良一家的情況就告辭離去。
不出所料,周圍剛靜下來,湯甯就抱着嬰兒過來敲車門。
“你也看到了,我剛才和他們交易了一批糧食,隻要你或者你丈夫加入他們的隊伍,就有飯吃了,還來找我幹什麼?”方指燕說道。
“那個孬種不肯去,我孩子還在吃奶,我要是出了事,孩子怎麼辦?”
“不是還有你丈夫照顧嗎?”
“那個混蛋隻顧他自己,哪裡會照顧孩子?”湯甯道,“要不我陪你一晚上行不?”
很多人想不到辦法的時候,就把辦法往自己身上想,這裡就有不少這樣的學生。方指燕還小時候聽爺爺說,很早以前,有不少男人也把辦法想到了自己身上,不過他們賣的是血。
方指燕搖搖頭,表示不同意。
“我長相身材也不差,你試試嘛。”湯甯把頭發掠起,露出更多的臉龐,又挺了挺胸脯,道,“我很幹淨的,以前沒做過。”她的長相身材還是很好的,能打個八十分,
“不是長相身材的問題,也不是我故作清高,實在是沒這個心情。”方指燕道,“而且,你打算以後都這樣混飯吃嗎?還不如拿起刀槍來,更有前途。”
“我死沒關系,可是孩子……”
三個大坑寨的物資并不充裕,成員戰死隻發放撫恤,沒有撫養其親人後代的舉措。
“如果你擔心這個問題……”方指燕沉思了一陣,道,“要是你信得過我,那麼我能給你一個承諾。”
“什麼?”湯甯不明白這個賣糧老闆的意思。
“如果你戰死了,我幫你把孩子養到能出戰的年紀,你看怎麼樣?”方指燕道,“當然,你要信不過我,就當我沒說。”
湯甯呆了半晌,看看懷抱中的女兒,咬咬牙道:“好,一言為定。”
見她從踏闆下去,方指燕問道:“為什麼你甯可相信一個剛剛見到還不算認識的人,也不信你丈夫和大坑寨的人?”
“那個孬種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這一年來算是看清楚了,從今天起,他是他,我是我。大坑寨的頭領自己都不好過,以前也沒有幫人養過孩子。”湯甯回過頭來,道,“你不同,有的是糧食,我女兒要是跟着你,無論如何,最起碼能有一口飯吃,不會餓死。”
“你回來。”方指燕招湯甯回來,把剩下的一斤多肉食遞給她,道,“吃完再走,出戰時小心點,其實我不喜歡幫别人養孩子。”
“謝謝。”湯甯接過小盆,抓起一塊塊肉往嘴裡塞,淚如泉滴。
“不用謝,記着,要是你吃了這盆肉之後又反悔,我就從你身上把肉割回來,保證不會割少一兩。”
……
騷亂發生在夜晚十點多。
由于環境是開放性的,不太安全,方指燕今晚的的修煉是參悟,所以學校後半部的雜亂聲音才響起,他就聽見了。
教學樓兩邊有路能通車,方指燕開着大拖頭從教學樓左邊大路開了進去,到了操場邊,學校後方的情景盡在眼前。
學校的宿舍樓并沒有多少燈光,天上的星星也不多,但足夠方指燕看清景物有餘了。
空中盡是飛來飛去的大小昆蟲飛鳥,小的也有拳頭大,大的堪比貓狗,撲打着巨大的翅膀,上下撲騰。遠處的學校圍牆倒了幾十米長一大截,數不清的動物從缺口湧進學校,向校内擴散。
幾棟宿舍樓上,人們和身邊的蟲鳥叫喊着,撕打着,戰鬥着,追逐騰挪。操場兩邊,大坑寨的人和原學校的人都有一大部分人守着進宿舍樓大門口,與往宿舍進攻的鳥獸昆蟲打成一團。
操場中部未遇阻攔的獸蟲向着教學樓湧過來,如潮漫雲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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