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是真喜歡你。”賈禦淡淡道,“所以他知道不能禍害了你。”
任洲小心翼翼地将那紙條展開,顧梓楠高考每一科的分數逐漸出現在他眼前,最後的那個數字瞬間讓他濕了眼眶。
“這是、這是······”任洲感覺自己的喉嚨陣陣抽緊。
賈禦抱着雙臂,看着天際流雲眯起了眼睛:“小楠是拼命地想考S大。前兩天我去他家,發現他書桌上也不和别人似的搞些勵志标語······你猜猜看他在上面刻了什麼?”
“就兩個字,‘任洲’。”
無數個黎明前的黑夜裡,顧梓楠點着台燈,從零起步,一遍又一遍地去做那些題目。因為他再一次從昏暗混沌的人生中看到了遠遠一點光,而他也是這輩子第一次想堂堂正正地洗淨污穢,與那光并肩前行。
任洲聽到這裡,臉上裂縫的微笑面具徹底破碎。方才和爺爺奶奶告别時他都能完美地克制,此刻忍了許久的淚撲簌簌落下,終是潰不成軍。
“還有這個,小楠讓我交給你。”賈禦将那枚小小的紐扣放到他手心,轉身和鄭楊離開。
其實賈禦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告訴任洲。他沒說顧梓楠把尚景苑的房子賣了,那筆錢要作留學的資金;他沒說顧梓楠在網上買了好多貓糧、貓玩具讓他給拿過去;他沒說顧梓楠研究了好多焦慮症康複後的注意事項,一條一條整理下來匿名郵寄給了任丞年······
碧藍的天空下,飛機從跑道驟然起飛。顧梓楠看着小窗外這片城市不斷縮減,然後被掩蓋在雲層之下。
他遠遠望着金光閃閃的太陽。
任洲,如果可以,我們就在最高點相遇吧。
作者有話說:
苦求海星評論!看在我這麼努力的份上,帶孩子沖沖榜~愛你們
第40章
野仔40
“······好的。那明晚見。”任洲兩手端着餐盤,把手機夾在肩膀與耳朵中間,邊打電話邊找位置。
正是下午吃飯的點,食堂裡人很多。任洲端着餐盤靈活地穿梭在人群中,像一尾敏捷的魚。三年前他還對這一切感到茫然而恐懼,現在卻已遊刃有餘。
他終于在水吧附近找到張幹淨的桌子,趕緊坐下來,悠哉悠哉地挽起袖子,準備享用他的意大利面。
“同學,來杯奶茶?”飲料吧的老闆沖他招呼道。
任洲擡頭看着穿黑色背心的青年利落地沖調奶茶,微微發愣。那男人露出修長結實的手臂,無意間又觸動他心裡一處隐秘的柔軟。他搖搖頭,怎麼又想起那個人了?都已經多久了······
那打工的青年也是一怔。眼前這個男生仰着一張白皙水嫩的臉,像朵舒展的細蕊百合般令人感到細膩柔軟。可轉眼他就拒絕了自己的邀請,低下頭去慢慢用銀叉旋上一圈圈的意大利面,然後矜貴地吃掉。
青年笑了一下,伸長胳膊把店裡的宣傳單遞給他:“同學,你掃一下二維碼關注我們的公衆号,免費送你一杯哦。”
任洲微蹙眉頭,他不喜歡和陌生人有太多的交流,可再拒絕下去好像太不給對方面子了。他隻好掃了碼,五分鐘後得到了一杯熱乎乎的、免費的奶茶。
吃完飯走出來,S大已經浸沒在初春的落日中。校園大道裡的櫻樹和桃樹相映綻放,熏染着一層淺紅色薄暮,美得令人歎息。任洲提着奶茶踱步在路上,輕嗅淡淡的花香,然後眉眼舒展,露出一個淺笑。
嬌花襯美人面,愈發燦爛起來。
任洲唇角的弧度卻逐漸平緩下來。阿楠,桃花又開了,我很想你,而你身在何處?起風時聽不到你的聲音,暮沉時看不見你的雙眸,連這份纏綿唇齒的想念都無處投遞。你怎麼對愛你的人這麼不負責呢?
任洲孩子氣地扁了扁嘴。
距離機場的離别轉瞬已經過去了三年。這三年他沒有收到顧梓楠的任何消息,無論是社交媒體還是電話短信,他都根本聯系不上顧梓楠。起初他每天能給顧梓楠發上百條消息詢問他的去處,後來也就慢慢逼着自己釋然,每天睡前編輯一條消息發出去,給他講講自己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天氣如何,桔果又鬧了什麼玩笑·····
所有的短信都石沉大海。任洲從不去猜測顧梓楠是不是根本看不到這些消息。他很樂觀、很積極地想着,顧梓楠就是······太忙了,而且也不一定還在用這個聊天軟件。
哪有什麼天生成熟,不過久病成醫,也放過自己。
等從外面回到實驗室,他又恢複了平時的狀态,沖打招呼的學弟學妹一一點過頭,然後回到位置上繼續手頭的工作。這已經是他在醫學院的第三年了,優秀就好像任婕給他打在骨子裡的烙印,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他潛意識地将所有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每一科成績都算得上拔尖,即使在人才濟濟的醫學院也仍然被導師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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