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把她看得太重太重了,連她的帳都替她算好了,生怕她一時沖動做下會後悔的決定。連她想沖動的時候,都拉她一把,讓她停下來好好想一想──即使,她沖動做出的決定是對他有利,甚至是他内心在叫嚣着想她這麼做的,都一樣。封殊不想她後悔,不想她吃虧。他垂下視線。席妙妙望向他,記憶裡那隻等着自己寫完作業一起玩的大狗狗清晰地浮現了出來,這回,拖拖不再是一個深想就會發疼的模糊影子了。他垂着眼簾的樣子,真像一隻耷拉着耳朵跟尾巴的大狗狗,懂事得讓她心疼。她沒有戀愛經驗,卻不至於情商低下到察覺不到他的期待。愛一個人,就不會忽略他的感受。“好啊,其實我也想結婚,”席妙妙沖動地說出口──她知道這不是一個深思熟慮的決定,卻異常地痛快,說出來也不後悔。自從跟父母攤牌後,她優柔寡斷的選擇困難症也不藥而愈,一并治好了:“不對,我不是想結婚,結婚無所謂,我是想跟你結婚。”步步算明白,就很難往前走,往往會被千思萬縷的思緒困於原地。婚姻,誠然是一件考慮得再久都不嫌久,需要慎重對待的事。“妙妙,”聞言,封殊擡起頭來,眼裡滅下的萬千星光,刹那間全亮了起來,照亮了整個世界。一花一世界,而他這時的世界,就隻裝下了她。對着這雙明亮起來的眼眸,席妙妙覺得實在無比劃算,這簡直是她這輩子做過最睿智的決定,要不要搞婚禮,在哪裡領證,詳情如何,剩下的,都是可以慢慢敲定的細節。但她不想讓他失望──确實不需要拒絕,她很肯定,自己想要一直跟他在一起。以前的顧慮,更像是原生家庭帶來的不肯定。她能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嗎?她能處理好一段長久的關系嗎?一想到這些漫長的問題,巨大恐慌就随之襲來,壓力帶着嘔吐欲,敲打在她的心上,使得她久久不能作下決定,又占着封殊有無限歲月的寵溺,一直不做任何承諾。也許,在不自覺的時候,她對封殊也做了相當殘忍的事。“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那些肉麻的情話,她再也不羞於啟齒了,字字清晰,非常肯定:“我愛你。”就像你愛我一樣。下一刻,她便掉進了一個超用力的抱抱。“你愛我?”“對,我愛你!”席妙妙笑着肯定,不帶半點猶豫,隻是過了兩秒,她還是艱難地改口:“那個,封哥,我很愛你,但是你可以不要抱得這麼緊嗎?我要被你勒死了。”他連忙放松了一圈,赧然:“我以為已經克制過力度了。”“……”這叫克制過力度?她差點以為自己的肺都要被壓爆了,真是頂你個肺。席妙妙想,她能全須全尾地活到今天,沒有在男友的熱情擁抱下爆體而亡,真是不容易啊。上神對新鮮事物的興趣能維持很久,像他所說的,就連一款網遊,隻要激起了他的興緻,他能先玩它個一百年。遊戲尚且如此,更别說是感情了,妙妙坦白後,他就将電腦抛諸後腦,抱着妙妙,整整一個小時,都在翻來複去地問:“你愛我嗎?”“……愛,真的。”兄弟,你是早戀的初中生嗎?唉,好像還真是。“是怎麼樣的感覺?”“就、就是愛啊?還能有什麼感覺?”席妙妙不懂了,回頭一看,邪魅上神蔫了吧唧的瞅向她,眼神無聲地委屈着。啊,她的良心好痛。自己說的愛,硬着頭皮也要形容下去:“就是,想跟你過一輩子的那種愛,不過我的一輩子很短,可能你不是很滿意,但我真的,結婚這件事,可大可小。往小了搞,就是拿着戶口本去民政局,花費九塊錢就能得到一張結婚證和已婚身份。可惜人活一輩子,少不了繁文缛節,一場婚禮,從半年前開始折騰才不算趕。席妙妙是有很多親戚的,擺它個十桌八桌不是問題──問題是,裡面全是她讨厭或是交情淡漠,一年見面的次數五根手指能數得過來,君子之交比水還涼,恐怕她發了請柬,對方都要暗罵一句又要破費發紅包了。“其實我不太想搞婚禮,”跟溫女神約了出來,她攪動着冰拿鐵,痛心疾首:“我以前做過朋友婚宴的姐妹團,還不是伴娘呢,也累得要死,更别說是新娘了,婚宴上要換三次禮服,連乳鴿跟龍蝦伊面都吃不上熱的!”“待會我去酒樓,給你打包一份。”封殊揉了揉她的腦袋。呃,她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有吃的也不壞,席妙妙滿足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動作熟練得像心理年齡不超過八歲。伏雲君看在眼内,蓦地有點羨慕,手鬼使神差地伸向溫語的發頂……啪!他捂住被打回來的手,眼眸噙着濃濃委屈望着她,而她瞥他一眼:“我早上做了一個小時頭發,風大了我還得撐傘,天王老子都不能摸我的頭。”要活得精緻,總會失去一些相對的樂趣。伏雲君退而求其次,吻了吻她的臉頰,态度清爽自然,俊男美女秀恩愛的畫面也很賞心悅目,看得席妙妙想拍下來作畫親密場景的參考──以前她單身的時候,總想着要是有男朋友跟她擺姿勢就好了,等真有了封殊,她又怪不好意思的。她偷瞄他一眼,被他逮個正着,冷峻眉眼透着淺淺的溫柔。溫語提議:“那就不搞呗,正好把錢省下來去拍一套好點的婚紗照,有上神在,你想要什麼火焰冰霜特效都做得到,要不是沒有攝影師能接,真可以試試飛在天上的婚紗照。”“天上飛?可以啊,華夏那麼大,總有學攝影的妖怪。”跟家人厘清關系後,席妙妙自負盈虧,才也不必因為兩老意見而瞻前顧後,生怕順得嫂情就失了哥意──要是沒有攤牌,婚宴怎麼也得請他倆來,請了他們,就不能不尊重他們意見,而他們的意見,就是七大媽八大姑的七嘴八舌,比八國高峰會議還能說,最後都不是她一個人的事了。總有人說,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是兩個家庭的結合。但隻要狠得下心來,一切可以化繁為簡,簽字終究隻需要丈夫妻子,證一領,戶口獨立出來,自己就是一個家庭了。現在,隻要席妙妙點頭,事情就敲定了下來。告别了那對鬧騰的情侶,封殊帶她去酒樓打包了烤乳鴿和一份龍蝦伊面,太香了,她饞得慌,路上就用牙簽戳着一塊塊乳鴿來吃,皮烤得薄脆,牙尖尖咬下去,嫩肉帶着油就被撕咬開來,美味得她心生感慨:“新娘在婚宴上,肯定吃不着熱騰騰的乳鴿,太不劃算了。”“嗯。”秉着‘女友高興就好’原則的封殊點頭表示同意。叫了半份乳鴿,她要吃不下了,就戳起剩下的喂他吃,他沒意見,一口一塊。咬兩下,嘎嘣脆。她愣住:“骨頭呢?快吐出來!”“……吞下去了。”吃人不吐骨頭的上神擡眼望着她,滿目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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