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見了,那群侍衛肯定發了瘋似的找他,他真的不能躲太久了,這麼想着,他便主動順着人聲走往多多處,稍一邁動步子,他又想到手中的香帕來,自己與陌生人見過了,侍衛都得回報母後,而母後對他有多緊張他是曉得的,想必不會讓他留着一位來曆不明的女子手帕。最理智正确的做法,應該是把這香帕丢在草叢裡,然後跟沒事人似的去找侍衛。但鬼使神差地,團子凝視着手帕半晌,把香帕揉成小小一團,塞進懷裡——把那一點辛甜檀香,藏起來。另一邊廂,喜寶早早已與王氏一行人會合。畫意擦了擦額角的虛汗,趨上前,緊張地執起她的手:“剛剛有野獸闖入,一群侍衛翻了半天,我們又不見你出現,真是急死人了,你以後好好跟着咱們,莫要再亂跑了!”喜寶點點頭,對大姐感激地道:“我剛才隻是見這廟風景秀麗怡人,忍不住多待了會,沒想到發生了這種事,倒是讓大家為我擔心了。”“你曉得危險便行。”為女兒婚事祈福居然碰上這等亂子,讓講究吉祥的王氏緊繃着臉,幹巴巴地寬慰幾句:“悟憚廟靠着長甯與皇宮,附近亦有圍欄,隻是一時意外而已,隻是不知為何現在還不許人離開,怕是擔憂在離開路上還有野獸襲人罷,我們便多等等,喜寶琴意,你倆以後也要多省着些。”琴意點頭,又忍不住:“大娘,野獸長什麼樣子的呀?和戲欄裡演的一樣麼?”王氏乃深閨女子,就算會字,也僅僅是讀過些詩書,終年呆在後院,出門一趟已是難得,哪裡見過兇猛的野獸,當下面對琴意的好奇心,隻心不在焉地點頭,倒沒多少懼意,侍衛充足,隻差把那亂走入廟的野獸抓住了。喜寶微微一笑:“想必,‘野獸’會很快被抓住的。”皇子走失,自然得封鎖現場。但皇室出行,尤其是年幼的皇子公主,便不能大張旗鼓地說走失了,怕會招來有心人,為了保護皇子安危,隻能虛構個名頭來,讓侍衛封鎖現場,并在廟裡搜查皇子蹤迹。現在小皇子乖乖找到路出來了,這‘野獸’,便也該被收拾了。果不其然,不到片刻,一個去探聽消息的小丫鬟便氣籲籲地趕回來,告訴王氏已經可以離開了,隻是一時想離開的人太多,如果不願趕的,可以稍作等待,廟宇有些許素食茶點可供招待。王氏沉吟片刻,終是決定上馬車等待,一行人便跟着她魚貫而上。幾人等待了不算很久,平常在後院已養出一身廢話本領的三姐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喜寶閑閑提起:“當今,何人風采最盛?”琴意搶着開口,笑吟吟地說:“那肯定是二皇子殿下!豐神俊朗,又深得聖心!不過呀,這等人物不是我和我能夠高攀的,四妹你還是死了這條心罷,大姐你說可是?”她回頭谄媚地望向畫意,後者難得露出嬌态,嗔道:“三妹你說什麼呢?皇家……自然不是我們能妄自議論的,不過二皇子殿下的确出色,這倒是城中公認的,四妹往日愛讀詩,不像我們般愛說些小事,自然不知道二皇子了,怎麼今天忽然感興趣了?”畫意上下打量面目平凡的四妹,心中暗暗嘀咕,該不會是這丫頭來廟一趟,遇着什麼貴人,以為自己能攀上大皇子的高枝?轉念一想,姐妹共侍一夫的名聲太難聽,論容貌身段,自己都比她出色百倍,何況她的婚事還不是掌握在自己母親手中?她便松口氣,神色緩和幾分。到底是少女,心事藏不住,這表情變化跟抽鬼牌似的。然而二皇子到底有多優秀,卻不是喜寶所想知道的,她徐徐道:“隻是今天在廟裡聽他人提起,不知二皇子兄弟,比起他又是如何?”畫意心中呵地一聲,原來還是想攀高枝,雖說心念着皇家人已是好高鹜遠,不過沒打二皇子的主意,這四妹倒也識趣。王氏呵斥:“好了,皇家的事,豈是我們能妄議的?”畫意卻是一笑,作溫柔狀:“娘親,四妹看來是開竅了,這說說倒是無妨,畢竟都是自家人,不過四妹你要曉得,以後莫在外人面前也這般無狀了。”“四兒省得。”喜寶服從地點點頭,隻為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二皇子殿下僅有一名長兄,比起二皇子來……”畫意斟酌一下用詞,她聽到的傳言,都是懦弱平凡,但這妹妹不是想攀高枝麼?就讓她好好惦念着大皇子吧:“身為長兄,自然也是出色的,仁厚溫和性格深為人所稱道。”想起那男孩說的‘優秀的弟弟’,喜寶心中了然。仁厚溫和?那般愛哭的小孩也當得這樣的稱贊,她不以為然,但他和順沒有架子這點倒是不錯,比起優秀自傲的人,更好掌握。“大姐倒是清楚得很。”喜寶微笑,沒再追問下去,雖然她想知道他的名字,但打聽陌生男子名諱,怕是真的過了分。這時,馬夫隔着簾子打了聲招呼,說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可以起行,王氏允道,車便随着踏踏聲起動,塵土飛揚間,畫意見她已經别開臉,便沒再接這話荏,完結了話題。她轉過頭,隔着一層薄簾,外面的風光看不透徹,她的心底卻清得很。這年代,都說婚事不由己,得聽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可總是跟着規矩行事,随波逐流,哪裡是她的作風!跟規矩不是不好,也有人甘於平凡,摸熟了規矩,經營好自己的小日子,改善現狀,已然滿足。然而這不是喜寶的做法,她不會滿足於安穩平靜的溫馨,不惜親自挑戰高難度,改善現狀?她是要在這階級分明的年代,跳到最高一級去,過程不惜一切,不擇手段,等名成利就,再跟别人談跟規矩做事,跟的,必須得是她的規矩。這大皇子,她勢在必得。而另一邊廂,終於找到大皇子的侍衛們心裡那個氣啊,又不敢像教訓孩子般說他,都忍着一股氣,還得賠笑臉。侍衛長恭敬問:“殿下,現在可是回去了?”難得出來放回風,雖然不是在熱鬧的市集,但他實在不想那麼早回去,畢竟還得母後鬧着别扭呢,甯昭擡頭,天色已不早,隻得不情不願地颔首:“嗯,回去吧。”他登上馬車,侍衛們翻身上馬一旁跟着,這排場已與他人不同。甯昭呆在馬車中,萌哒哒的臉認真地思考着。何為民之性?他笨拙地想引經據典,聖賢書中說過這問題的答案嗎?能解答嗎?如果是二弟,是不是能夠輕易解答,像平日在父皇面前那樣侃侃而談?一想到這裡,甯昭便有些悶悶不樂,可母後從小教他不要跟人攀比,不可嫉妒他人的成就,要有容人之量,他記得母後的教誨,很快就從郁悶中走出來,臉一皺,決意要想出個答案來。畢竟這不同於先生給課題,甯昭覺得自己再不如二弟,也萬萬不能給個姑娘家的問題給難倒了!這個問題苦苦地纏繞着甯昭,讓平日對課業不大感興趣的他也發奮翻起聖賢書來,讓先生刮目相看,對他稍微和顔悅色起來,傳來皇後耳中,便不計較那天他在廟中亂跑的事兒來,反而覺得去拜了趟佛,兒子就開竅了。被默默欣慰着的甯昭簡直腦爆,這個問題他翻遍了書也找不到個合适的解答來。問題未得解答,加上甯昭貴為皇長子,二弟又礙於母後(他以為)不敢親近他,沒有幾個朋友的他腦中便一直萦繞着那陌生姑娘輕狂的笑靥。宮外面的姑娘,都笑得這麼好看的嗎?其實她的模樣隻算清秀,可擋不住甯昭日思夜想的,小花也給想成牡丹來,恨不得早日見到她,又窘於自己還沒想出答案來,實在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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