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拔出了穿透心口的那一劍,丢去了一旁,擦了擦臉上的血漬,仍向前!他看見了知非否。知非否一身青衣不惹半分塵埃,在混亂之中尤為紮眼。安遠明道:“不哭閻王。”知非否笑道:“安遠明,說真的,你倒是超乎了我的意料。你與秦湛關系算不上好吧,幫她做什麼,不若來幫我,我順手或許就幫你堵住胸口的窟窿了。”安遠明也笑了,他問:“我怎麼幫你?”知非否道:“秦湛到底中咒了沒有?”安遠明答的利索:“中了,現在雲水宮就隻有一個朱韶,勉強再加個绮瀾塵。”知非否聞言面色變換,他似笑非笑:“哦?”安遠明道:“你看,我說了你也不信。”知非否道:“實在是你們狡猾,讓我不敢信。”安遠明:“是嗎?”他突然大喝:“一劍江寒!”知非否駭然回首,安遠明長劍清嘯。魔域的不哭閻王忽從風中聽見了一句話。這話輕又淡,卻又重如山。“行緻遠,心自明。祁連劍式,明遠道。”一聲劍鳴,劍意如水似雲,知非否起初不察,待他察覺安遠明那一劍已避無可避!知非否試圖用屍骸來阻他,可這世上有什麼能真正的阻了水,攔了雲?那一劍最後停在了知非否的咽喉前。有人自安遠明的身後先捏碎了安遠明的咽喉。他的眼裡還有劍意,手中的劍卻先落下了,劍尖在知非否的咽喉處留下一道血痕。知非否看向安遠明身後,司幽府君不知何時到了。他對知非否吩咐道:“魔尊回了,命我們皆回魔域!”知非否道:“可祁連劍派,我差一點就能——”司幽府君喝道:“你差一點就死了!”他扔下安遠明,“走!”他扯着知非否急退,甚至不再去管這限于此戰中的魔道子弟。知非否跟着司幽府君急退,他看見了祁連山派外圍,桃源大弟子胧月清已經領着桃源、大蓮華寺以及阆風的救兵到了。安遠明如果再撐一夕,就能挺過去了。司幽府君似是知道知非否在想什麼,他冷哼一聲:“弱就是弱,弱即原罪。沒什麼好如果的。”祁連山上,安遠明咳出了最後一口血。他應該死了,卻不知為何還剩着一口氣。一劍江寒見到了援兵,他終從屍骸搭成的梯處抽身,躍上最高峰想去通知安遠明。他剛踏上,便聽見倒在地上的安遠明喊出了他的名字——“一劍、一劍江寒!”一劍江寒一驚,連忙走去。他一人行天下許久,對于醫術也略懂一些,他伸手替安遠明止血,卻被對方拉住了手。安遠明目眦欲裂,他盯着一劍江寒,呼吸間竟是血沫。他道:“别忘了,你答應,答應過……”一劍江寒心中悲恸,他低聲說:“我記得。”安遠明聽了他這三個字,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了。再也說不出口。一劍江寒替他說完了。他道:“作為弟子,死守山門。在這一點上,你比我、比秦湛,都強。”無間02秦湛趕至的時候,祁連劍派的戰鬥已趨近尾聲。四大宗門聯手對敵,加上魔道的領導者知非否突然不知所蹤,在被一劍江寒擊潰了屍海後便潰散成了散沙,輕易間便讓四大宗門扭回了局面,重奪祁連五峰。若以最終傷亡來論,祁連劍派雖遭重創,但魔域上千精英也折在了這裡。祁連山脈的崖底幾乎要被屍體填滿,考慮到不哭閻王知非否如今的操控屍體之術,正道最終的決議是一把火,将崖底的屍體不分彼此盡數燒了。祁連山脈下火光足足燃了三日。這三日的火映在秦湛的眼裡,像是世上最張狂的惡魔。一劍江寒與胧月清交接完了祁連劍派的事情,見了秦湛走去了她的身旁。一劍陪她看了一眼崖底,而後才說:“安遠明先前叮囑過我,無論祁連劍派最終如何,都不能讓你現身祁連派,否則守雲水宮的朱韶會有危險。”秦湛道:“你放心,除了你,無人發現我來了。”秦湛說:“我病的不是時候。”一劍江寒看了她一眼,方才說:“若是人能夠選擇自己什麼時候病,那也不叫‘病’。”秦湛未曾言語,一劍江寒便伸出手來,覆在她的頭上。他安撫性的拍了拍,說:“病好了,你來了,便不算遲。”秦湛知道一劍江寒在安慰她,可一劍江寒從來就不會安慰人。秦湛笑了笑,算是應下了一劍江寒的安慰。一劍江寒未見到跟着她一并去的兩人,不免問道:“小越和花語呢?”秦湛答:“我讓花語直接回了雲水宮,小越……此時怕是在魔域。”一劍江寒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他難以理解:“小越和你不是一并去北境尋朔夜爵嗎?怎麼會又在魔域?”秦湛冷靜答:“溫晦也去了魔域,他抓走了小越。”一劍江寒更不能理解了,他皺着眉說:“若說溫晦抓你我還能理解,溫晦為什麼要抓小越?小越對他而言幾乎沒有價值。”秦湛斂下眉目,她輕聲道:“未必。”她的眼神微閃,被咒語帶回了一次十五歲也并非一無所獲,至少一些讓她原以為自己徹底遺忘的記憶,其實并未遺忘徹底。她知道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這個世界原是個故事,而這個故事裡有着一位被天意眷顧的天命者。天命者名越鳴硯。她的确是收了書裡的主人公做了弟子,順手攪了所有的劇情,扯亂了原本的全部布局。溫晦指明要殺越鳴硯,甚至最後抓了他走,或許都和他的這一層身份有關。隻可惜秦湛對原本的故事知之甚少,猜不出越鳴硯身上到底還留有什麼秘密,以至于溫晦忽然便将他當作了目标。秦湛并不清楚溫晦的目的,但既然溫晦選擇了抓走越鳴硯,這便代表着他一時半會兒不會殺了他。溫晦入魔後的想法,秦湛總是看不懂又猜不透。他一開始要殺越鳴硯,卻在她阻攔後放棄了,放棄後卻又将人帶回了魔域——哪怕秦湛知道越鳴硯的真實身份,也實在不明白溫晦所舉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有一件事她很清楚。她得去救小越,她要去救自己的徒弟。一劍江寒拍上了她的肩:“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先解決眼前的事情。”他看向了雲水宮的方向:“祁連山後,正魔算是徹底開戰了。消息傳去雲水宮,怕正是群情激奮的時候,秦湛,我們得先回雲水宮。”“準備反攻。”一劍江寒雲淡風輕,話語中卻殺氣橫溢,“救小越,毀魔宮。”秦湛看了他一眼,而後也握上了自己腰側的燕白劍。她颔首應允:“好。”雲水宮内,衆人正因祁連劍派的事情吵成一團。有人說:“當日有信傳來,便該全力去救,祁連劍派可是四宗之一,是對抗魔道的主力!如今就這麼被圍成孤城,不聲不響地被重創,怎麼看都是讓你決策之誤!”旁人立刻反駁:“當日若不是我,連安遠明你們還都不允去呢,論失策,也絕不是我!”“可我倒是覺得,既然祁連劍派注定要被攻下,倒不如當日留下安道長,直至具體消息傳來,帶足人手再去,安道長也不至于……”“這話說的可過了些,祁連劍派可是安遠明的宗門,你要讓他袖手旁觀?應道人,若今日受創的是你合轍門,你能為大局考慮,留存自我而任憑合轍被毀嗎?”“我自然是——”朱韶坐在上位,手裡捏着兩枚烏珠把玩。他冷眼瞧着為一個既成事實的結果而鬧成一團的大殿,既不開口阻止也不開口勸導,他就這麼看着,間或從侍女的手中取過茶水喝上一口,就像在看一場滑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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