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梢早就提防着她們,擡腿避開,還踢一腳回去。馮小杏兩人修為不算高,若單打獨鬥,柳梢也許還能取勝,然而她這些年被陸離保護得太好,别人才真正是生死任務中磨練出來的,經驗豐富,出手果斷狠辣且應變極快,配合無間。柳梢剛避開了馮小杏的攻擊,架住了右邊少女的手,那兩人就同時變招去扳她的胳膊。柳梢倒也絲毫不懼,搶先在兩人手臂上一拍,借力躍起。不料此時,忽來一股大力縛住柳梢雙足。如同墜了千斤重物,上躍之勢被迫止住,柳梢整個人硬生生地被拉扯回地面,腳踝處傳來一陣尖銳的疼。是有人暗中使了&ldo;地縛&rdo;之術!術法方面還真沒人比得過柳梢,柳梢反應得快,立刻破解脫身。右邊少女馬上伸腿使絆,馮小杏則配合着用腳撞她膝後彎,同時屈指朝她臉上抓去,分明是想想毀她的容。當初的友情早已不存,柳梢狠狠地咬了下牙,杏眼裡閃過一絲冷酷的笑:&ldo;忘恩負義的狗,早就想收拾你!&rdo;&ldo;找死!&rdo;馮小杏大怒,恨不得将她的臉皮撕下來。突然,柳梢直直地朝前撲下,仿佛真被絆倒了。馮小杏的手當然也抓空。&ldo;杏子當心!&rdo;白鳳驚呼。接着,所有人都聽到了馮小杏的慘叫。柳梢趴地竄出幾丈,躲過白鳳的暗算,坐起來冷冷地盯着衆人,右手五指猶自滴着鮮血。馮小杏的小腿處褲子被撕爛,白皙的腿生生地被挖出五個血洞,血肉骨渣混雜,觸目驚心,若非白鳳及時相救,她定要被廢掉一條腿。平時不出手,出手就重傷人,衆女倒被震住了。腳踝處劇痛,柳梢自知寡不敵衆,也沒敢妄動。偏那杜明沖見她勢孤,又動了色心,走過來假意安慰:&ldo;早就說陸離靠不住,不如跟了我,我也不計較……&rdo;柳梢原就恨他入骨,聞言倏地擡臉啐道:&ldo;滾!&rdo;杜明沖碰了釘子,破口罵:&ldo;賤貨!老子是可憐你,給臉不要臉,擺什麼臭架子!叫陸離來殺我啊!他還不是屁都沒放一個?你算什麼東西,說不定早就被他上過多少次了……&rdo;&ldo;你再說一遍。&rdo;柳梢直指他。濃烈的殺氣遠非尋常修者能有,杜明沖被迫退了步,反應過來,他既尴尬又惱怒:&ldo;說又怎麼,這麼多人捏死你還不容易!&rdo;&ldo;好了,同門打鬥可是忌諱,侯爺知道了是要重罰的,&rdo;白鳳突然開口勸止,又關切地問,&ldo;柳梢兒,你的傷沒事吧?&rdo;經她一提,衆女這才想起柳梢腳上也受了傷,行動不便的人有多可怕?頂多是做做樣子而已。&ldo;她敢重傷同門,白鳳姐你何必為她說話!&rdo;&ldo;先拿下她,找侯爺處置!&rdo;……失去庇護的生活,原來是這樣的嗎?柳梢垂眸。胸口沉悶,體内血液如在沸騰,奔湧不止,奇異的力量蠢蠢欲動。那絕對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就潛藏在她體内,讓她可以在危急關頭破陣,免受杜明沖侮辱,至于它的來曆,柳梢也弄不明白,她隻知道那根本不屬于修煉所得,當衆貿然使用必會惹人懷疑,但此時她氣怒已極,已經顧不上會有什麼後果了。靈氣以比平日快十倍的速度從四面八方彙集過來,盡數被吸納,竟隐隐帶起了風聲!她厭煩了這種人生,厭煩了命運,大不了同歸于盡!欺負她的人也别想有好下場!察覺兇險,杜明沖和幾個靠近這邊的男女都停住,驚疑不已,其餘人也都不安地掃視四周,他們已經感受到靈氣的異常波動。忽然,龐大的力量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強行掐斷,瞬間消散!四周安靜得出奇。緊張的氣氛不複存在,明明柳梢就是要出手的樣子,偏在半途戛然而止,衆人出乎意料地沒有嘲笑,都噤聲了。怎麼回事?柳梢如夢初醒,聽到有輕微的腳步聲靠近。眼簾中出現了一片黑色袍角,質感厚重,直拖到地上,半掩着裡層的金絲銀線繡紋。柳梢坐在地上,單手撐地,盯着那披風下擺。&ldo;柳梢兒。&rdo;他歎息,彎腰拉她。柳梢歪了身子避開。沒有他,她會很凄慘,也許武揚侯早就将她這種花瓶當禮物送人了;可是有他,她的處境更加凄慘,先被捧在手心,驕傲得像個公主,突然間跌落塵埃,卻發現自己什麼也不是。陸離不理會她的抗拒,打橫抱起她就走。沒有人敢攔阻,白鳳面無表情,低頭掩去目中恨色。這是代表,她又離開塵埃重新回到高處了嗎?柳梢并無半分得意,相反,她隻感到了深深的憤怒,在他懷裡掙紮。陸離順勢将她雙手制住,路過杜明沖身邊時頓了腳步:&ldo;再動我的人,後果自負。&rdo;沒有太多警告,更像在說笑。頂着衆人的目光,杜明沖又羞又惱,額頭迸出青筋,目光兇狠幾乎要吃人,然而他到底不敢動手,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二人去遠。衆女完全沒料到這個結果,鬧了一場也覺無趣,都惴惴不安地散了。。陸離随便找了個兄弟代柳梢去方衛長處回任務,然後抱着柳梢遁回煙城住處,上次柳梢見到的雨姬也在房裡,這次不用她說什麼,雨姬便主動退出去了。柳梢終于開口:&ldo;誰稀罕你幫!&rdo;陸離&ldo;嗯&rdo;了聲,掃視四周,沒找到合适的椅子,于是将她放到床上。沒了禁锢,柳梢跳起來,接着又吃痛坐回去,她怒不可遏:&ldo;叫你别纏着我!你聽到沒有!&rdo;&ldo;知道了,&rdo;陸離順從而敷衍地回應着,擡起她受傷的那隻腳,脫掉鞋,&ldo;隻是扭傷,人的肉體太脆弱,要更加當心。&rdo;修長的手指隔着白襪握住那小小的腳,動作極其輕柔,一絲涼意穿透白襪,刺激着腳上的肌膚,火辣的腫痛逐漸消減。柳梢默默地看着他動作,背後的手在顫抖。她都下決心要離開他了,他偏偏還要來招惹她!他把她寵成這個樣子,然後又讓她看到他的不在意,叫她怎能不恨!&ldo;好了,陸離,&rdo;柳梢突然縮回腳,&ldo;昨晚任務,謝謝你暗中跟着保護我,我會報答你的。&rdo;&ldo;你發現了?&rdo;陸離歎氣,直起身道,&ldo;那現在報答好不好?&rdo;柳梢戒備:&ldo;你想做什麼?&rdo;陸離咳嗽兩聲:&ldo;我想,你别生氣了。&rdo;柳梢愣了下,扭過身去:&ldo;我沒生氣!&rdo;&ldo;可你就像在生氣啊,&rdo;陸離跟着湊到她面前,含笑道,&ldo;你說怎樣就怎樣,我再替你狠狠地教訓杜明沖?&rdo;柳梢長睫顫抖。看吧,他就是這麼哄騙着她,讓她忍不住想要相信,想要回到他身邊。柳梢緊了緊唇,忽然擡起臉,似笑非笑地道:&ldo;誰信你!&rdo;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快,陸離倒是習慣了,像往常一樣逗她:&ldo;柳梢兒啊,還是不生氣的時候最美了。&rdo;&ldo;我回去了,明天再找你。&rdo;柳梢露出個大大的笑臉,站起來設陣遁走。。半夜,烏雲蔽月,怪風夾雜黑氣飛來,空空的院子裡現出一道瘦瘦高高的人影,他緩慢而無聲地逼近那扇緊閉的門。&ldo;你來了。&rdo;院子竟還有人。盧笙倏地轉身,盯着背後的黑影。月笑道:&ldo;看來你不喜歡這種迎接方式。&rdo;&ldo;憑這份修為,你早該修成天魔了。&rdo;&ldo;不相信我沒有野心,還是自己不甘放棄野心?看來你并不樂意合作。&rdo;盧笙輕哼:&ldo;我答應護她性命,這就是合作。&rdo;&ldo;但她被侵犯時,你袖手旁觀。&rdo;&ldo;我有必要觀察她的能力,是否值得我那麼做。&rdo;&ldo;結果呢?&rdo;盧笙沉默片刻,終于問:&ldo;她身上究竟有什麼,連妖界都在打主意?&rdo;月沒有回答:&ldo;她的命運是注定的,留意她的人隻會越來越多,除了我們,她還有更好的合作對象。&rdo;盧笙眼神一暗:&ldo;何不直接将她帶回魔界?&rdo;&ldo;有些事必須讓她主動去做,&rdo;月歎氣,&ldo;總之,是拉攏還是推開,相信你會作出正确的選擇。&rdo;冰釋前嫌晴空少雲,陽光暴烈,場内比試極其激烈。侯府殺手每隔半年要重新排位,名次決定了他們在組織中的地位,排位靠前的人不僅更受侯爺看重,說話更有分量,任務獲得的獎勵也遠比别人豐厚,人人都想争先。之前有陸離,柳梢對這個排位并不熱心,甘居末位。場内二人高下已分,杜明沖獲勝,看台上的武揚侯點了下頭。所有人都有挑戰的權利,柳梢深恨杜明沖,隻想當衆教訓他,然而她也清楚自己的實力,盡管認真練了這兩個月,修為進境極快,可要打敗杜明沖還是不可能,體内那神秘的力量也再沒出現過,無奈之下,柳梢不甘地打消念頭,眼睜睜地看着杜明沖趾高氣揚地站到前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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