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铐被去掉後,粟正心裡好受很多,他非常讨厭被桎梏的感覺。揉了揉磨破皮的手腕,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股高壓水流朝他噴射過來,一些水珠迸到他眼裡,辣得生疼,是消毒水。粟正趕緊轉過身,讓水柱對着他的背部。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分半鐘,終于停了下來。獄警們敲打着電棍棒,踢踢跶跶地走了進來,故意把地上的積水踩得飛起。戴着口罩、手套的男人也走了進來,站到了門的另一端。獄警喊道:“一個個來!”粟正看到站在最右邊的男人,赤身裸體朝着口罩男走去。後者那雙手術醫生般的手在他身上按壓、檢查,從頭到尾,一絲一毫都不放過。輪到粟正的時候,隔壁間突然爆發了吼叫。“你他媽敢碰老子!”啪!啪!先是電棒敲打的聲音,緊接着是膝蓋落地的聲音。隔壁的騷亂引起了這邊獄警的警惕,他們也吼叫了起來:“都給我站好!”檢查的男人搖了搖頭,眼裡充滿對這一切暴力的排斥,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脫下了手套,從兜裡拿出一副新的換上。粟正終于知道為什麼那個‘老徐’要換位置站了。恐怕是二進宮,知道隔壁的檢查員喜歡對男人動手動腳。檢查完畢的人站在一邊等候、穿衣。他們這批有的人在腳底闆的厚繭裡藏了刀片,有的人在口腔裡藏了鋼釘,每個被檢查出異樣的犯人都會被獄警抽幾棍子,看得粟正心驚膽顫。他感覺自己像一條小蟲子或者一棵小草,随随便便就能被人碾死。這些人都是因為各種犯罪被抓,判刑後才會送到這裡關押,他們中有的可能是連環殺人犯,有的可能是走私販毒,總之都是些膽大包天的人,隻有粟正,他是個良民,這讓他怎麼去跟這些無惡不作的壞人相處呢。等所有人檢查完畢,以為獄警給他們戴上手铐,用鐵鍊串成一條,押出了浴室。他們走過一段露天的天橋,約一百米,陽光明媚,讓面前整棟灰色堡壘一樣的建築熠熠生輝。粟正看到橋下有籃球場和乒乓球台,再遠一些還有一格一格的田地,上面種着綠油油的菜,更遠的地方是通了高壓電的電網,十幾米高,強硬地拘禁了這一方天空。獄警催促他們快點,橋的另一頭是一扇沉重的鐵門,門口站着兩位配槍的獄警,他們互相之間點點頭,很費勁地推開了那扇門。被推進去的那一刻,粟正感到一股明顯的熱浪撲面而來,緊接着,喧鬧聲沖進耳蝸,莊嚴肅穆的氛圍突然變成了地下賭場,粟正癡癡地環視一周,恐懼和絕望從腳底升起。這是一個塔型建築,越往下,位置越寬闊,房間更多,吵鬧聲更響,各種各樣的人扒在堅實的鐵門欄上,興奮地尖叫、罵些不幹不淨的髒話;向上看,面積縮小,但房間更大,更加安靜,隻有少數幾個年輕男孩兒扒在門欄邊,斜眼向下看。站在前面的犯人有的被帶着下樓,有的被戴着往上走,粟正的心髒劇烈跳動,如果往下走,要面臨的可能是無窮無盡的打架鬥毆,往上走,隐藏的危險更多,很可能被迫幹些髒活兒。獄警來到了他跟前,解開他連接着身後犯人的鐵鎖,用電棒敲着他的腰催促他往樓梯走。他們來到了最頂層,粟正越來越感到害怕,房間裡射出的眼神令他不安,當他們走過一間房間時,裡面的人開口叫住了他們。“等等。”一個纖瘦的男孩子對獄警笑了笑,自如地沖他們招招手,道:“許哥讓你們過來點。”獄警猶豫了片刻,便推着粟正往鐵欄門上靠,男孩子伸長了手在粟正臉上掐了一把,回頭笑道:“哥,沒我嫩。”靠在床上的中年男人哼笑了一聲,然後擡起腰,坐到了床邊。他是個身材高大、肌肉結實的男人,五官其貌不揚,但聲音渾厚。他的頭上有幾道淺色的蜈蚣一樣的傷疤,在他黝黑的皮膚上非常顯眼,平添幾分殺戮氣質。他的眼神像激光一樣射向粟正,仿佛一秒之内将他看了個透徹。“幾歲了?”他完全無視獄警,用長輩的與其對粟正問道。粟正看了眼無動于衷的獄警,強裝鎮定地回答:“二十七。”“被男人幹過嗎?”“幹過。”“幹過男人嗎?”“幹過。”扒在鐵欄杆上的男孩子聞言嬉笑了一聲,伸手,想在摸他一把,獄警晃了晃電棍,瞪他一眼,又沖着許哥恭敬地說:“許哥,我先送他走。”“走什麼走?”許哥緩慢地說:“沒見我缺個人伺候。”粟正聽到了獄警吞咽口水的聲音,他說:“許哥看上哪個了?我回頭就去請示調換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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