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北京特别好,雖然現在租的房子很小,可總有一天我們會有大房子住,這裡,爸爸能有比較賺錢的工作,還能送你學畫畫,”陳雲亮彎下腰,把臉上的泡沫清洗掉了,他手裡捧着毛巾,又安撫陳晨,“我們要向前看是不是?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可是媽媽——”陳晨眼圈泛紅。“她不要爸爸了,你還喜歡她啊。”陳雲亮慢悠悠地念叨,甚至,呼吸都輕微抖動起來,他鼻腔發酸,實際上又想說:爸爸恨她,又還有點愛她呢。陳晨安靜地哭,用手揉着通紅的眼睛,他被陳雲亮抱起來往外面去。“北京其實挺好的。”陳晨說。也許是突然想起來,也或許是總揮之不去,陳雲亮忽然,就想起了面對面時林建甯發來的那條消息。青春個性的少女風範,自然和上一代人不同,她問:“做我男朋友行不行?”陳雲亮沒有答複,因為那一刻整個人都被突如其來的浪湧吞噬掉了,他因為這句話幾夜未眠,像是驕陽下面慢步,不知道往哪裡去。因此,在這樣一個深春時節的上午,在難言的回憶後,記起泛着清冽甜味的表白話語……陳雲亮忽然有些愉悅,甚至連心跳都生動了起來。于是當晚上,穿着襯衣短裙的少女出現在餐廳門前時,陳雲亮把鮮花送到她懷裡去。陳晨在座位上,腦袋放空地看着兩個人走來。“姐姐好。”“你好,”林建甯把花束輕放到空着的椅子上去,她又說,“實際上你喊我阿姨更好。”她又換了發型,巧克力色,齊肩并且微彎;話語意有所指,兩位成年人都心知肚明,可又不談論這個,一落座,隻是十分認真地點菜。陳晨吮吸着專享的橙汁,兩隻手把杯子抱緊了。“不希望你喜歡倪顔,是因為……因為一些會讓你難以接受的事兒,但願你可以諒解。”陳雲亮艱難地開口。林建甯點點頭,語氣清淡地回答:“我早就不怪罪你了。”想了想,她又補充:“當我明白你多重要以後。”她不是莽撞,而是一種壓縮在冷靜裡的幹淨的無畏,陳雲亮是欽佩的心情,他甚至像是初次收到表白的少年人,慌亂到難以承受。陳雲亮說:“其實我知道忘記偶像多麼困難,謝謝你願意相信我。不過再想想,沒有倪顔,或許我們也不會見面呢。”“我大概留給你一個狂躁的空氣滿含着暖熱的風,樹冠也膨脹似的繁茂起來。四月的天氣,像醇香清甜的米酒,在熱辣的季節以外,獨散芬芳。張桦把話梅塞進嘴巴裡,她咀嚼着,被酸得微微皺眉,因此表情有些怪異,她說:“我已經有很久沒坐這樣的火車了。”“咔哒”,林思陽剝開一枚開心果,他感受車體的晃動,又轉臉望向窗外,一段綠色原野飄過,突然就是極其密集的高大煙囪,簇擁在地平線上,吐出巨大的白色雲朵。林思陽嫌棄:“這車真慢。”“那我說坐公交車,你幹嘛不答應?”張桦把話梅的核吐出來,也奪過幾粒開心果,剝着吃。“你說火車有趣的好嘛?還非要坐綠皮車,”林思陽一邊嚼着開心果,一邊說話,他轉頭過去看着張桦的臉,也學她的樣子皺眉,說,“不然我們早就到了。”張桦咬緊牙關,她在這個對視裡慘敗,于是隻能若無其事地靠在椅背上,反駁:“陪你去看你的侄子,知足吧。”“可還是都怪你。”林思陽悄無聲息地湊過來,氣息都噴灑在張桦耳邊,他刻意使壞,用很低的聲音講話,然後又閃遠了,再次“咔哒”剝一顆開心果。火車“轟隆轟隆”地行進着,陽光像金色的河;眼前忽然漆黑一片了,隻有隧道裡均勻分布的燈,在有節奏地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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