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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屋頂掀開之後，房子裡的氣味便散了不少。段白月道：&ldo;為何不幹脆擡出去？&rdo;&ldo;未查明是什麼之前，還是隐蔽些好。&rdo;葉瑾道，&ldo;周圍的官兵都被我打發走了，萬一有什麼貓膩，毒物也不會随風擴散。&rdo;&ldo;那現在查清了嗎？&rdo;段白月問。葉瑾用一根小鑷子從那屍體腦頂捏出來一條細細的線蟲。段白月皺眉：&ldo;僵屍？&rdo;&ldo;嗯。&rdo;葉瑾點頭，&ldo;這個是煉制失敗了，蠱蟲已死也不會動，所以沒什麼好怕。看手掌殘餘皮膚的顔色，身上八成原本是帶毒的，可惜被海水泡的時間太久，看不出究竟是什麼，将來作戰時若遇到，要萬分小心這一點。&rdo;章明睿站在一旁，聽他說得有條有理，不由滿臉膜拜。&ldo;燒了吧。&rdo;葉瑾道，&ldo;沒什麼用了。&rdo;沈千楓點起一把火，将那屍體燒了個幹幹淨淨。明睿在旁聽着，小聲問旁邊的老軍醫：&ldo;為何不能直接讓玄衣衛去探路？&rdo;老軍醫還未開口，葉瑾便道：&ldo;玄衣衛是最精良的一支隊伍，船上裝有大量暗器，劃水速度快不了，讓他們探路，未免太過大材小用。&rdo;章明睿依舊不解，眉頭皺着又不敢再問，既然玄衣衛本來就是要打仗的，那讓魚尾軍引來再打，與直接迎上去打，二者有區别？老軍醫暗自掐他一把，示意切勿多言，直到葉瑾離開，四周沒人了，方才低聲道：&ldo;你說的情況隻是一種，還有一種，若前頭遇到的敵軍太厲害，誰打頭便等于是送死，所以自然要魚尾軍先頂上去，逃不脫便用命擋着，才能給後頭的軍隊争取到更多時間。&rdo;章明睿似懂非懂，又結結巴巴地問：&ldo;那魚尾軍豈不是有一半的可能，是有去無回？&rdo;老軍醫站直：&ldo;你看那些魚尾軍，面上可有半分不甘願？&rdo;章明睿搖頭。&ldo;都是人，誰不想活下去。&rdo;老軍醫道，&ldo;可行軍作戰就是這樣，總得有人用血鋪路。你我的作用便是讓這血流得少些，從閻王手中搶一個算一個。&rdo;章明睿道：&ldo;我懂了。&rdo;老軍醫咳嗽兩聲，繼續回船艙去整理藥包。魚尾軍已經駕船離去，章明睿看了一眼，也轉身跑去幫忙，他先前覺得自己已經夠不怕死，可現在想想，若自己是魚尾軍，隻怕也不能如此慷慨赴之，心裡難免愧疚，又暗自希望能遇到一堆草包敵軍，最好大楚将士無一人傷亡，便能大勝而回。&ldo;這場戰事，便由你來指揮吧。&rdo;楚淵道。薛懷嶽有些吃驚：&ldo;皇上？&rdo;&ldo;被朕壓了一路，事事都要上奏，你怕是早就憋屈了。&rdo;楚淵道，&ldo;這最後一場戰役至關重要，朕聽你的，所有人都聽你的。&rdo;薛懷嶽低頭：&ldo;……是。&rdo;&ldo;去吧。&rdo;楚淵道，&ldo;打一場漂亮的仗，給朝中那些不服你的人看看，他們當初錯得有多徹底。&rdo;&ldo;謝皇上！&rdo;薛懷嶽抱拳，轉身大步上了點将台。段白月問：&ldo;放手了？&rdo;楚淵笑笑：&ldo;他先前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愛兵如子，所以優柔寡斷了些，不過這一路過來，毛病也改得差不多了，這場仗交給他，不會有什麼問題。&rdo;&ldo;所以你我要回去睡大覺嗎？&rdo;段白月逗他。楚淵踢他一腳，帶着人登上瞭望台，遠遠看那三千魚尾軍駕着船隻，在茫茫黑霧中時隐時現，急速前行。&ldo;哥。&rdo;片刻之後，段瑤路過有些納悶，&ldo;嫂子在上頭，你一個人站在這裡做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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