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澤打開車門,看她坐進去,随後跟入,站在車門前,一手搭在車門框上,欠身向她,清楚看到車内昏黃燈光在她臉上暈染出一層幻夢般模糊的光,離他那樣遙遠又不真切。“你覺得這和你沒關系?”越澤的語氣依然平靜。“不然呢?”溫如回眸看他,眼光忽明忽滅。在他沉默的禁區邊緣,她又一句話把形勢拉了回來,手指輕攏裙擺:“不過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歡她,否則也不會拿我當借口。”“啪。”越澤坐上車,關上車門。“我還以為你會高興呢。”他念叨着,口吻有點小郁悶。這往往意味着對方想跟你以更親昵的态度相處,不過溫如沒接這茬,故意梗着同他幹:“我有什麼可高興的。周柯說好帶我來蹭吃蹭喝的,結果就喝了幾杯酒,什麼好吃的都沒撈着,就被你當借口拖出去了,你說我虧不虧。”“見到大明星本人還不開心嗎?”越澤斜眼瞥她,故意試探。“你?”溫如不買賬,“我覺得我見得夠多了。”越澤:“……”“不過現在确實有變帥。”溫如總是給一棒子再給一顆棗,越澤眸色剛有些黑沉不對,立馬被她一頭按回去。他隻能直勾勾盯着她,不說話,指望能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最好能看到她心裡,把她的心剖地一幹二淨,仔細瞧瞧到底有沒有裝着他。車子停在公寓樓底下。四月夜裡的風如同薄薄的涼紗,攏住垂絲海棠的香氣,花朵被風吹拂成朦胧的淡粉色,公寓樓下亮着盞燈,時不時有人進進出出,溫如怕引人注目,不讓越澤下車送她。越澤卻忽然拉住她的手,凝眸坦蕩說:“我送朋友回家而已,沒必要這麼鬼鬼祟祟吧,都開到這兒了,送到樓下又有什麼區别。”他微微停頓,目光穿透她,嗓音壓下來:“還是你心裡有鬼?”突兀又暧昧的一句話。空氣瞬間被抽空般靜默,片刻後,越澤見她不答,才抿唇一笑,聳聳肩:“開玩笑的,走吧,我至少得送你下車吧。”“……”溫如點頭,“好。”其實她想說,他剛剛說那一句,又否認假裝開玩笑的樣子,很像以前那個用開朗的姿态掩藏真心話的大男孩,隻是以前他隐藏的多是無足輕重的東西,所以顯得可愛。現在呢,開始隐藏一些沉重的,難以示人的。越澤下車,站在她很近的跟前,顯然是不太想讓她這麼快走。在這時間緩慢流動的四月夜晚裡,恍惚讓人覺得,一切都還停留在那個很單純的時候,因為模糊的夜晚讓人看不清彼此神色中的細節,眼底蘊藏的時間。但她擡頭看見他領帶上銀色的領針,亮閃閃的,屬于現在的越澤,而不是以前的越澤。溫如重新恍然,他們都已經不同了。所以哪怕回頭,誰也不知道這段感情會如何談下去。“今天見到你,也算是挺開心的一件事。”溫如松了口,仰頭微微笑道,能聽出她話語裡的柔軟,以及無法磨滅的過去的印記,一聲已經消散的歎息。“我也很高興。”他溫潤的嗓音沉澱下來,密實,有溫度,灌到她耳朵裡,撫過她的聽覺,聽起來不像是“我也很高興”,而是表白。他還是很讨人喜歡,沒怎麼變過。隻是現在溫如才不會被他這麼輕易就哄了去。“那再見。”她說。“嗯。”越澤沒動,還是看她。溫如忽地揚起一抹笑,回身走掉,裙擺回旋,直至消失在公寓樓的那盞燈下。夜風輕吹,好像把她的氣息也一并帶走了,越澤那張向來無害端朗的面孔,忽然收斂沉寂,顯出一種少見的深沉複雜,證明他确實不再是四年前那個被生活輕易擊垮的少年,他有了自己掌控想要的東西的能力和欲望,不擇手段,不計代價。垂絲海棠的花瓣落在他腳下,輕輕踩過。坐回車裡,他打電話問經紀人:“都拍到了嗎。”經紀人:“……”“拍到了,我正在挑片子。”他無語地翻着攝影師傳來的照片,心裡忍不住吐槽自家藝人的奇葩,自己炒自己绯聞,把女方拉下水,你想幹嘛你就說吧,仗着自己是大明星來綁架女方?雖然這做法确實不厚道,但經紀人也沒法跟越澤說什麼。他根本就不會聽。“照片發給我,我挑完給你。”越澤往後一靠,說。“行……”挑完然後再賣給狗仔自己賺一筆,經紀人都覺得這生意做得不要太溜,但是那個女孩子……還是周柯表妹,真是有點可憐,跟越澤傳绯聞,這是想害她還是想拿輿論綁架她?總之都沒差,他還得幫越澤守好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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