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神一看,發覺方才阻她的,居然是已死在門邊的二哥淩克明!“你不是二哥!”她變了臉色,脫口驚呼——不錯,她方才進來時心緒悲憤,竟沒發覺地上的“死屍”其實不是她的兄弟!這兒原來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隻等她來送死!屋内的“死屍”們一個個躍了起來,圍在屋的各個角落,虎視眈眈地看着她,隻等鐵面神捕一聲令下,就要收網圍攻了。但鐵面神捕卻遲遲沒有下令,隻仍在那兒冷冷地看着她:“雪衣女,如果你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官府便可從輕發落。”厲思寒面色慘然,突地長笑一聲,厲聲道:“鐵面,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她右手一翻,一柄尺許長的懷匕已向腹中刺去——她已鐵了心,甯死也不願做這個人的階下之囚,她是誰?為什麼要忍受被生擒的折辱!這一下變故忽生,衆人也不由失色。突見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如電般掠過,隻聽“叮”地一聲,懷匕落地!隻見鐵面神捕已形如鬼魅般地到了門邊,扣住了厲思寒的脈門,反扭着她的手,另一隻手則壓住了她的肩,以防她掙紮反抗。可他右手背上,也滲出了一道細細的血珠。這是剛才他奪刀時被刀鋒傷的。厲思寒恨恨擡頭看着這個人,目中已忍不住湧上了淚,蓦然,她橫下了一條心——一張口,一道寒芒如流星細雨般射向鐵面神捕!這是她求生的最後一招,不到生死關頭,她從不輕用。這一次她也明白,就是殺了對方,可他仍可在一刹間震斷自己心脈——可她已然管不上這些,她要與他同歸于盡!咫尺的距離,閃電的速度,世上沒有人可以避開這一枚冷魂針。鐵面神捕眼色也變了,他隻來得及微微一轉頭,針已到了!又是“叮”的一聲,針竟射在了他半邊鐵面之上,插入了少許——若不是他有這個面具,他早已斃命!厲思寒絕望了,是上天不讓這個惡魔死?鐵面神捕緩緩擡手,拔下那枚針,目光如冰,突然反手給了她重重兩記耳光!他下手真重,厲思寒整個人被這兩掌打得直飛出去。在落地之前,幾名官差一擁而上,兩個人一左一右架住了她。她無力反抗,因為鐵面神捕在打她之時,已閃電般地封了她的麻穴。否則,以她的倔性子哪會善甘罷休?鐵面神捕右手夾着這枚毒針,目光緩緩移到了她臉上:“拒捕傷人,罪加一等。立刻收入大牢,先抽五十鞭殺威!”“是!”左右一聲答應,架着厲思寒往外走。就在邁出房門的一刹間,一道白影掠過,隻聽兩聲痛呼,兩名官差直跌出去。厲思寒隻覺腰上一緊,身子已風一般地騰空而起。這時,眼前黑暗壓頂,是鐵面神捕追了上來!周圍的人隻見眼前一花,兩條人影乍合又分,鐵面神捕退了一步,那白衣人已挾着厲思寒以不可思議的身法遁去。官府中人不由自主地想追上去,卻被一聲斷喝止住:“不用追了,回府中待命!”衆人退下,隻留下鐵面神捕立在原地,若有所思。過了一會,他緩緩俯身,拾起了地上的一件東西。待厲思寒回過神來,已過了好幾條街。那白衣蒙面男子仍不發一聲地挾着她飛馳,身法之迅捷,行走之隐蔽,讓一向以輕功見長的她也不由佩服得五體投地。“閣下……”她忍不住開口詢問,卻被對方用眼神阻止,她隻好不問。到了一條僻靜的胡同,他才停住了身,問一名早已在此等候的青衣少年:“轎子呢?”他一開口,厲思寒震了一下,脫口而出:“你是豬……”白衣人不等她說完,反手封了她啞穴,順手把她塞進了街角早已停好的軟轎中。在放下轎簾之時,他拉下了蒙面白巾,微微一笑:“不錯,我是朱屹之。厲姑娘委屈一下,先找個地方避一下風頭也好。”然後他放下了轎簾,回頭對青衣少年道:“小丁,去把街口的轎夫叫進來,回府。”厲思寒心下反而一陣輕松:這個神秘的“豬一隻”雖不知是何方神聖,可在他手中總比落在那鐵面魔頭手中要好。她在這一日之内曆經憂患恐懼,此時心下一寬,一陣倦意襲來,她竟放心的睡去了。模模糊糊中,她聽到有很多人在外邊走動,有人在恭恭敬敬的禀告:“小王爺,這轎子……”小王爺?她倦極之中還是警醒的,又恍惚憶起了那枚天下承平的玉佩。可……可實在是太倦了啊……※※※醒來時,她忍不住吓了一跳——這是什麼地方?她居然睡在一間極盡富麗精緻的房内!全套紫檀木的家具,黃金制的香爐,連床頭的帳子,都是用珍珠串成的。這……這是人間麼?從小在江湖風雨中過來的她,幾時見過這等聲勢?“看你的臉色,吓得不輕吧?”一個調侃的語聲在咫尺之内響起。——朱屹之?!厲思寒一下子從床上坐起,看見窗邊一個錦衣玉帶的貴公子正施施然回過頭來。外邊是白天,可室内卻用錦緞簾子隔開,彌漫着馥郁的香氣,點了無數的蠟燭,仿佛星辰的海洋。朱屹之正在心不在焉地剔着燭火,懶洋洋的笑容帶了一些惡作劇的得意:“居然在轎中睡着了,真有你的。”“你……你究竟是誰!小王爺?這是你的府中?你為什麼要救我?”厲思寒心頭疑雲大起,厲聲喝問,一手又已拈上了暗器。“哎哎哎,我勸你别動不動就象隻刺猬,豎起全身的刺對你的恩人……”朱屹之頭也不回,調侃,“要知道,可是我把你從鐵面那兒搶回來的。”厲思寒聞言一怔,氣勢消了大半,到底是受人恩惠,不得不低頭。“不錯,這是靖王府——在下是當今皇上的第三子,封北靖王。”朱屹之見她不言語了,反而淡淡地自報家門。厲思寒霍然擡頭!她不想方脫虎穴,又入狼窩,眼前這個朱屹之,正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三皇子!她手心已扣了一枚暗器,正在猶豫發與不發,聽得朱屹之笑了起來:“小丫頭,别那麼反應過火。我救了你,自然不會再害你。你不相信麼?”他頓了頓,淡淡然加了一句:“鐵面那麼好的武功,我都能從他手中救走你。你要殺我……嗨嗨,不是我說你,還真是不太容易。”厲思寒一陣汗顔,赫然收起了手中的暗器,又不知怎麼是好,隻有垂下頭,下意識地輕輕揉着自己的右耳垂,眼眶一紅,哽咽着問了一句:“那麼,朱……朱公子,你能救救我的義兄麼?”她滿懷希冀地擡頭問,目中蓄滿了淚水。她已不再叫他“豬一隻”,因為她明白這個名字自然是假的——她本不是一個軟弱的人,就算是自己面臨生死關頭也不會開口求饒。然而事關義兄的生死,就算讓她做什麼都是肯的,何況隻是求一個陌生人的援手?北靖王在燈下看見她盈盈欲泣的神色,心下一軟,收起了一貫的輕狂,皺眉:“你義兄的事,我一定盡力而為。不過……天楓十一殺手犯下的案實在太大,我也保證不了——何況又是鐵面這小子經手辦的案子。他辦的哪一件案子,兇手不伏誅的?”他蹙眉,眼裡忽然閃過冷電:“我盡量把案子往後拖罷!隻要能等到那一天……哼哼,世上就沒什麼我辦不了的事了。”他蹙眉沉思之時,突地有人在門外低聲禀告:“小王爺,鐵面身捕到訪!”厲思寒面色一變,正待發聲,北靖王已吩咐:“讓他在沉雪閣坐一會,我馬上便來。”“是!”門外的人應聲離去。“來的好快……”北靖王嘴角浮出一絲笑意,可笑容中又有着幾分喜悅。他回頭對厲思寒道:“厲丫頭,你放心,你人在王府,天王老子也奈何你不得,你放心休息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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