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薛嘉禾這會兒卻恨不得容決能再度離開汴京城,去邊關打上一兩年仗的;如此,她便不用每日都對着容決的臉心中七上八下了。“這日子是越發難熬了。”薛嘉禾起身時頗覺得腰酸背痛,皺着眉揉了揉後腰,不滿道,“入秋了也沒見着涼快下來,知了叫得人心煩。”綠盈手腳輕快地取來水盆,跪在床邊替薛嘉禾揉着腰間酸痛的肌肉,柔聲道,“殿下莫急,至多再個把月就能涼爽了,那時天氣乍涼,您還得多注意别着涼呢。”薛嘉禾挺了挺腰,細眉蹙緊,“今日……”“今日似乎朝堂上出了些事,往日這個時候,攝政王都該下朝回府了。”綠盈說道,“殿下若是想知道,可寫信詢問陛下。”“需要我知道的,陛下自然會告訴我的。”而且幼帝這會兒恐怕還在懷疑容決要對他們姐弟不利。說實在的,薛嘉禾心中也隐隐有些這麼懷疑。容決頻頻到訪西棠院的行為實在太可疑了,他要麼是有所求,要麼就是有所愧疚,無論哪一項都叫薛嘉禾覺得不可思議。這一日,薛嘉禾用過早膳沒多久,容決果然又來了,身上穿着那一身攝政王的蟒袍都還沒來得及換下。薛嘉禾掃了一眼他手中的盒子,心中思索那一隅是不是眼看着很快就要堆不下容決的禮了。嗯,恐怕還得再尋一個。容決将那盒子放到薛嘉禾面前,咣當一聲,顯然裡頭的東西分量不輕,“這已經是你的東西了。”薛嘉禾多看了幾眼,這才反應過來:這正是容決秋狩時送她的弓,後來兩人争執起來時,薛嘉禾一時生氣直接塞還給了容決,不想他又給送來了。别的禮能收,這件薛嘉禾卻一見就想起不愉快的事情,下意識皺皺眉,“這是攝政王少年時随身之物,有諸多意義,我就不奪人所愛了。”“交給你最好。”容決沒打算接受拒絕的答案,他直接坐在了薛嘉禾旁邊,濃眉也蹙得很緊,“我将我曾用過的弓給你,日後……”他頓了頓,像是在糾結如何将接下來的話組織成具有說服力的句子,“你若是需要,随時可以用它。”薛嘉禾笑了笑,“我身周護衛随從這麼多就,恐怕不會有用得上的時候。”“但你若想用,我的弓任你差遣。”容決沉聲道。薛嘉禾偏頭看看容決,不太明白他這一出又是為了什麼,隻半開玩笑道,“弓箭若是用起來,自然是要利箭離弦、傷人傷物的,攝政王不怕我拿去為非作歹?”容決的目光落在她嘴角陷進去的梨渦上,答得平淡,“所以我才将它交到你手裡。”薛嘉禾終于有些愕然:容決這是叫她去演武場裡射靶子,還是别的什麼意思?堂堂大慶的長公主,難道還能淪落到抄起弓親自上陣殺敵的地步?“……别放到角落裡去了。”容決又道,“要用時,怕你找不到。”他說是這麼說,薛嘉禾看着眼前顯然不應該出現在女孩子家家房間裡的東西有些犯愁——這弓,其實比珠寶玉石難收多了。“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容決忍不住又問。薛嘉禾正對着長弓木盒犯愁,一時沒反應過來,隔了兩息才恍然擡頭,“什麼?”容決正托着下巴看她,眼神焦躁得像是找不到出路的困獸,“你想要的東西。她給不了你的,我都補給你。”在這日回到攝政王府之前,容決在早朝上聽說了一個他從未想過會出現在朝堂之上的名字。據說是國子監裡有人大犯欺淩學生之事,險些鬧出人命來,而官員上報的鬧事學生名字中,就有一人姓陳,那是才剛進國子監沒多久、陳富商的兒子。容決在第一次去陳家之前就将陳家的底細摸了幹淨,乍一聽名字覺得有些耳熟,回想片刻才記起來。鬧事的學生眼看着就要被國子監除名,容決退朝後便走了一趟陳家。陳富商的兒子果然稱是卧病在床,陳夫人和陳富商一道出來迎接容決,聽他所言,兩人都有些驚惶失措。“是怎麼回事?”看在陳夫人的份上,容決耐着性子問。陳富商擦了擦汗,小心賠笑道,“王爺也知道,我隻是個商人,官位是捐的,即便家中有幾個錢,在汴京城也不會被真正的大戶人家看在眼裡,我兒初來乍到,在國子監裡與别人起了口角,進而打了起來,才被人打傷卧病在床,回春堂的大夫說,許要養上半個月才能見人了。”國子監裡的學生雖大多是少年,但也有年紀較大和較小的,陳富商的兒子算是最小的那一批了。若真是打起來,他年紀又小、又孤立無援,看着更不像是個能打架的,不占上風也是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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